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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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第1页）

&esp;&esp;语气欢快，但脸上果然平静得像瓷人，一点笑影和表情都没有。

&esp;&esp;程夫程妻和她大眼瞪小眼。

&esp;&esp;片刻后，程妻接过钉子，同情地说：“原来如此。你们这的人居然得了不会笑的怪病了。”

&esp;&esp;程夫问：“那为什么出嫁的时候要洒纸钱呢？”

&esp;&esp;老者儿媳道：“风俗。”只两个字。

&esp;&esp;程夫点点头，恍然的样子。接受了这个解释。

&esp;&esp;又过了一阵子，夜略有些深了。

&esp;&esp;程氏夫妻也犯了困，便拉上被子，睡下了。

&esp;&esp;睡了不久，靠着墙睡的程妻，听到了“咔擦咔擦”、“滋滋滋”的响动，似乎从墙那边传来。

&esp;&esp;她被吵醒了，连怀里的婴儿也睁开了眼。便爬起来，推醒丈夫：“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esp;&esp;程夫睡眼朦胧，凑到墙边一听：“这是磨刀声。”

&esp;&esp;“我记得，隔壁是主人家老夫妇的卧室吧？”程妻怪道：“他们家怎么半夜磨刀？就算不怕不废油，也容易坏了眼睛呀。”

&esp;&esp;程夫打了个呵欠，穿好鞋子，走出屋门，见隔壁亮着油灯。油纸窗上，火光映出一对男女的影子，果然是老者夫妇，正坐在屋内，二人对坐磨刀。

&esp;&esp;他敲了敲门，窗上的两道黑影，就停下了磨刀的动作。

&esp;&esp;程夫说：“老丈，很不好意思。但您晚上磨刀，略吵了些。我妻儿睡不着。可以白天再磨吗？”

&esp;&esp;老者在屋子里说话，声音略有些含混，嗡嗡的，有点迟缓：“噢，我们家被村人邀请，明天一大早要去宰杀牲畜。家里的刀，钝了。不磨利点，恐怕误了事。”

&esp;&esp;又说：“吵到你们了？我这就叫儿子和儿媳，与你们换个房间。”

&esp;&esp;很快，老者的儿子儿媳就赶了出来，果然抱着被子，与程家夫妇换了个屋子住。

&esp;&esp;程家夫妻顿时感慨：“这樟村，民风淳朴。这位老丈真是忠厚啊，为了不耽误答应的事，半夜还要辛苦地起来磨刀。这家人，真善良啊，为了不吵到我们休息，竟然把房间让出来给我们。”

&esp;&esp;程夫是被妻强行推醒，此时困得不行，便抱着孩子，先去休息了。

&esp;&esp;程妻则因被吵醒了一次，有些睡不着，加之人有三急。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再去打扰老者的儿子儿媳，老者与老媪也还在磨刀，更不愿打扰。

&esp;&esp;摸黑出门，左顾右盼，见村子附近有些林子，草丛茂密，想着匆匆了事，就摸了过去。

&esp;&esp;摸到草丛里，刚蹲下，就觉右边的屁股瓣被刺刺的东西扎了一下。

&esp;&esp;她提起裤子，转身一看，草丛里滚着一团圆乎乎、大概巴掌大小的东西，摸起来，像是由粗糙的荆棘、野草扎成的草球，上面滚满黏腻的液体，嗅之，似乎是血迹。

&esp;&esp;黑灯瞎火的，四周林子里，春夜，却无一点儿虫鸣的声息。

&esp;&esp;她模糊地看到，不远处，夜色里，有一团看不清面貌的黑影，正跪在地上摸索，口中呢喃着什么。

&esp;&esp;程妻走过去，听见那黑影说的是“我的，我的……滚哪去了？”

&esp;&esp;黑影忽然抬起脸，那是一张寻常男子的脸，大约三四十岁，胸口扎透了一把刀，从前胸进，后背出，刀尖滴答着液体。

&esp;&esp;程妻将那圆球状的物什递出：“你是在找这个吗？”

&esp;&esp;黑影叫道：“啊，是我的！我的！”一把夺过，站起来，摇摇晃晃，向樟村的方向走回去了。

&esp;&esp;程妻这下有些不好意思，怕在野外又遇到陌生男子，连忙向老者家返回，忍羞敲了老者儿媳的房门，儿媳得知，领了她去茅房。

&esp;&esp;回房中，程妻向丈夫说起刚才遇到的怪人，摇摇头：“这樟村的人，真是的。胸中扎了刀，居然不去找大夫，还强撑着走路，摸黑找东西。怪倔强的。”

&esp;&esp;二人遂搂着孩子，一夜无梦，沉沉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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