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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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第3页）

&esp;&esp;前些日子，狄兵又已经过了分南河。朝廷驻了这么多兵，却静悄悄地，就让他们过了河。

&esp;&esp;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河，破城也没有动静，莫名其妙，河畔的几座大城，就归狄人了。

&esp;&esp;现在，狄人驻扎江畔，已经指着渡江了。他们在江上望去，甚至能望到对岸乌压压的营帐。

&esp;&esp;虽然大江为天堑，远胜分南河，狄兵一时难度，却让大周上下都提心吊胆。

&esp;&esp;老渔翁说：“本来前几年，官家南逃来时，狄兵一路追杀来，江边就死了不少人，水里怨气沸腾。我听鱼生说，他三日前，冒险过江心，靠近对岸的位置打鱼。看到狄国的畜生们，从破的城池里，押出一群又一群的汉人，按在江边，一些涂油彩的怪人，叽里呱啦跳一顿舞。狄兵就按着这些汉人，挨个杀死，投入江中……”

&esp;&esp;他摇头，再次劝说儿子：“今天的鱼获，算了吧。我们接下去，也不要在江上打鱼了。家里还略有些米面，我们卖了家里的小船，沿江而下，跟你舅舅家那些村里人，一起拼船，去海上试试……”

&esp;&esp;渔民这时候缓过来了，低头看了看满网乱蹦的肥美大鱼，心中十分不舍。

&esp;&esp;见有其他小舟从身侧而过，认识的人冲他招手，乐呵呵的，也是满载而归。

&esp;&esp;便咬咬牙，驳道：“爹，鱼从小长在江河里，那江里，河里，哪年不死人？吃过人肉的鱼，多着呢！往年眼睛一闭，不是照样吃？只要我们洗一洗，挑正常的去卖，谁知道？如今江里鱼多得出奇，难道其他打鱼的合不拢嘴，一网网地发财，偏我们家还要砸锅卖铁不成？”

&esp;&esp;横下心，不顾老父亲的劝说，当即装了鱼，又撒了一网下去。

&esp;&esp;日暮时分，映得半江红。果然满船鱼鳞晃目，收获极多。

&esp;&esp;渔民拉了最后一网，忍住心中的不适，将一尾大鱼口中咬着的断掌取出，丢下。擦了擦汗，决定回家。渔舟晃晃悠悠向江岸。

&esp;&esp;却遥遥望见，江的南岸，他们要归家的方向，吉兴县，灵山乡的方向，有一片树林，林中步出一只大老虎，老虎背上，侧坐一翠裙少女，正向江上看来。

&esp;&esp;他愣了一愣，赶紧晃了晃头，定睛再看，哪有什么骑虎少女？

&esp;&esp;倒是在江上，大老远地，就能看到，一大群村民气势汹汹，手拿各种利器，其中不但有他们村的，还有其他村的，都向树林围去。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esp;&esp;

&esp;&esp;樟村。村东竹林，许宅。

&esp;&esp;人立而起，肥头大耳的猪九戒紧紧贴着院子墙，衣服被它用来掩口鼻，惊恐地盯着地面上那黑洞洞的地下室入口：“老赵，你好了没！”

&esp;&esp;没回音。

&esp;&esp;半晌，赵十五郎沿着台阶，从地下室爬了出来，一爬出来就伏在一旁，干呕不止，直呕出酸水来。身上、胳膊上沾的全是污血。

&esp;&esp;又过了一会，地下室探出赵烈，他身上更脏，全是碎肉腐絮，全是血，黑黑红红，恶臭熏天。

&esp;&esp;“哕——大兄，别过来……”连赵十五郎看了他一眼，想到他刚刚在地下室的所作所为，胃中翻滚，泛起酸水。

&esp;&esp;猪九戒更是干脆又退了几步。

&esp;&esp;赵烈已经被熏得头发晕，都已经有点麻木了，面不改色：“拼好了，都来看看。”

&esp;&esp;十五郎、猪九戒只得随着他再次进入了地下室。

&esp;&esp;地下，充满血腥的室内，已经比之前干净了许多。

&esp;&esp;那祭坛上的神像，身上贴的器官也已经都被取下。

&esp;&esp;赵烈竟然将室内散了一地的器官，大致拼出了一副副人形。

&esp;&esp;他从幽燕故地一路拼杀过来，极精杀人技艺，十分熟悉人体，又记忆过人。

&esp;&esp;方才，被这祭祀的血腥场景震了一次。但随即，他忍住恶心，大致地清点了一遍，很快就发现，这里的脏器，大致都能对上数目。

&esp;&esp;于是他将这些残肢、脏器，快速而粗略地置在一起，果然拼出了十三具大致的人体。

&esp;&esp;“你们都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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