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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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2页）

&esp;&esp;春风动帘帐，微露罗裙，隐约可见帘后，绰绰，似是石像，又似有一个真正的少女。

&esp;&esp;赵子英上前一步，咳嗽着向龙女揖拜。

&esp;&esp;也被一缕风阻止了。

&esp;&esp;赤霞龙女对他倒是更有耐心一点，但也不客气，说：“咳成这样，拜什么！”

&esp;&esp;香烛明灭一下，帘帐一角被吹起，环佩作响，雨过天青色的衣袖扬起，又落下。

&esp;&esp;那缕风便直接钻进他的喉咙，顺喉而下，便化作暖流散去，他的内伤竟然瞬间好了五成。

&esp;&esp;她说：“好了，帮你治伤，日后多给我供两盘水果。每天！”

&esp;&esp;赠炁是需要满足赠与条件的，没法无偿。

&esp;&esp;赵子英直了背，向龙女道谢。

&esp;&esp;龙女却单刀直入：“我叫你们，确实有办法捉到那个‘田神’，但需要你们帮我确认一些事情。”

&esp;&esp;“你们确定，‘田神’的真身，是田鼠吗？”

&esp;&esp;所有人都被她问得一怔。

&esp;&esp;赵子英道：“您为何有此一问？我们都亲眼所见。”

&esp;&esp;帘幔后，龙女却意味深长：“不，亲眼所见，未必为‘真’。”

&esp;&esp;“田鼠未必是真‘鼠’。我只问你们，若有一物，繁殖能力极强，一年四季，都经常成群结队，趁夜，趁人类不备，破坏吞吃庄稼，能挖洞，会刨土。它，在大周，应该是什么？”

&esp;&esp;村童闻言，挠了挠头：“龙女娘娘，这不就是田鼠吗？”

&esp;&esp;其他村人也有点懵。

&esp;&esp;龙女道：“是啊，对人类而言，它此举与‘田鼠’无异，对人类来说，也可看作田鼠。可是，它却偏偏不是田鼠呢？那它是什么？”

&esp;&esp;这一番话，让村人都陷入了深思。

&esp;&esp;赵子英却琢磨出了点味道：“此物，是‘田鼠’，是实之‘田鼠’，却并非名之田鼠……”

&esp;&esp;这时，反而是耕作一生的白头老农，忽然开口道：“有一种东西，确实很能生仔，一年到头，都经常一伙一伙，每次都趁晚上，或者没人的时候，跑到地里来吃庄稼，破坏田地。它既会能挖洞，也会刨土。”

&esp;&esp;他说：“你们都忘了吗？这是黑面郎啊！”

&esp;&esp;李秀丽一怔，黑面郎是什么？

&esp;&esp;杏花村的村民却都如拨迷雾，连村童都拍手道：“噢，对对对，怎么忘了它！”

&esp;&esp;老农说：“其实，我们还没祭祀田神前，我九岁以前，野彘经常为祸田野，它们皮糙肉厚，一群地跑下山，趁没人或者晚上，就跑来拱吃庄稼，还用蹄子和鼻子吭哧吭哧连根系都挖出来吃干净。有时候，野彘多了，连人都不怕，就当面吃你的庄稼。那时候，我们一年来，除了会祭猫，以盼望狸猫能除田鼠。还会专有一天，祭祀山君，希望虎能除掉野彘。”

&esp;&esp;“这东西，可不就是跟田鼠一样，但又不是‘田鼠’吗！”

&esp;&esp;村民都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我说呢，那田神当年托梦的人形，一张黑面，肥头大耳，鼻子老长，毛胳膊毛腿，毛如钢鬣，哪里像老鼠，又总觉得眼熟，这可不就是野彘似的！”

&esp;&esp;李秀丽这才恍然大悟。

&esp;&esp;黑面郎，猪也。

&esp;&esp;野彘，即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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