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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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2页）

&esp;&esp;有人觉得稀奇，伸出手指去摸它的背鳍，却被“酒疯子”拦住，说：“摸不得，这鱼可凶，咬人呢！”

&esp;&esp;小鱼不停扑腾，尾巴溅起水，却困于狭窄的陶罐口，只能愤怒地瞪着这些围观它的人。

&esp;&esp;奇怪，他们是怎么从一条鱼的脸上，看出“愤怒”的？

&esp;&esp;老渔民说：“好有灵性的鱼儿，你是怎么捉到的？”

&esp;&esp;“酒疯子”哈哈大笑：“不是捉的，我拿江边的乌龟当枕头，正在睡觉，它自己跳到了我怀里！”

&esp;&esp;陶罐水里，鱼儿嘴边咕噜噜咕噜噜冒出了一大串的气泡。

&esp;&esp;酒疯子说：“啊呀，好鱼儿，不能说脏口。”

&esp;&esp;也不管其他人信与不信，只挤开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向集市角落的一个位置，在四周的鱼篓子映衬中，把自己的寒酸陶罐放下，当真摆出了一副卖鱼的架势。

&esp;&esp;来往买鱼的，大多是镇民，偶尔也有几个局促的乡人。为生计故，人人都是打量着，拿尽量少的钱，买新鲜又足够大条的鱼。

&esp;&esp;那么小一个陶罐，装不了几口水。那么小一条鱼，一家人吃不了几口肉。

&esp;&esp;大多数买鱼的探头一看，摇摇头，就走了。

&esp;&esp;但人来人往，还是多有人驻足。

&esp;&esp;实在是这条银色小鱼，在阳光照耀的水里，折射光华，极美。哪怕生活艰苦，人们也爱看稀奇玩意和漂亮的东西。由此吸引了不少男女老少来看。

&esp;&esp;偶尔也有穿绸戴银的，当真问起价格。

&esp;&esp;“酒疯子”就比着手指头，展开手掌。

&esp;&esp;“五个大钱？”

&esp;&esp;他摇摇头。

&esp;&esp;“五十大钱？”

&esp;&esp;“总不会是五贯吧？”

&esp;&esp;“还是五两？”

&esp;&esp;“酒疯子”说：“五百两。黄金！”

&esp;&esp;问价的人吓了一跳，唾他：“疯子！”转身就走。

&esp;&esp;但这离谱的价格在镇上传开，人人咋舌，到了中午，却反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看个热闹。

&esp;&esp;镇上的所有大户人家，也都来了管事的仆人。甚至还有个别公子哥，也好奇地来瞅一眼：“你这价钱，难不成是捉了鱼服的龙女？”

&esp;&esp;不过，也仅限于看热闹。

&esp;&esp;五百两黄金，对镇上的大户们来说，都要掏空大半家底。

&esp;&esp;眼看着从清晨到上午，快要中午。酒疯子的这条鱼依然在陶罐里游着，无人问津。连看热闹的人都逐渐散掉了。

&esp;&esp;一旁老渔民数着卖鱼钱，劝他：“这条小鱼，漂亮是漂亮，但一来不知是什么鱼，想吃都没几两肉。二来，就算是有钱人家，赏花赏鱼的公子小姐，也不会花五百两黄金买一条鱼。那得是什么样的败家子？你要是真想卖，就给个实诚价钱。哪怕是五两白银，或者五十两白银，也总有人买罢？”

&esp;&esp;酒疯子看着罐中逐渐冷静下来的小鱼，摇摇头：“这已经是贱价了。再便宜，就辱没鱼儿了。”

&esp;&esp;等到下午，太阳慢慢西斜，集市将毕。渔民们挑起篓子，准备离开。

&esp;&esp;老渔民也收了摊：“你走不走？眼看着都没人了，明天再来卖吧。”

&esp;&esp;酒疯子却说：“不，我的客人，来了。”

&esp;&esp;他话音才落，走来个衣衫褴褛、白发苍苍的老翁，身上沾满尘土，十分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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