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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顶层的房间只接受与西瓦特兰帕集团有利益往来的客人,昏惑的灯光间浮动着幽微的丁香气息,杂合几分金属的冷意。
&esp;&esp;不妨碍妇夫的家务事是高山半岛文化区一贯的传统,特拉什固然奉行这条原则,但不管怎么说,图坦臣是她的侄子,感性在这场角力中占领上风,并发号施令。安东·普利希摘下手套,揣进口袋,沉沉吐出一口气。他已有些年纪,灰白斑驳的额发垂落,阴影与脸颊一侧的伤疤几乎迭成利落的刀锋。通常情况下,他不会离开普利希宅邸,但是梅月庭显然引起了教母的关注。
&esp;&esp;卧房大门的转轴滑润无声,跃动的馥郁尚未完全散去,安东透过重迭的波幔看见他:侧着身子躺着,单薄的身体被淹没在灰绸中,深浅不一的瘀红和指印浮在他苍白的小腿上,仅这一瞥便已足够叫人触目惊心。安东注意到他的发色,比埃斯特更深、更浓,一种似影般的黑。
&esp;&esp;梅垣透过房屋角落的穿衣镜打量他。普利希家的疤脸男人,蓝眼睛,已经到了穿正装也不让人觉得装模作样的年纪,五官很好看,身材也管理得不错,甚至连脸上的皱纹和疤痕都性感得恰到好处——什么表情?梅垣皱起眉,忽而不满起来。个老男的,那审视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就是吃上了时代的红利,不然他也只是个情夫,拽什么拽。
&esp;&esp;老教母年轻时,市政厅还没有开放婚姻登记的业务,她在同一座教堂结了四次婚,那虽然是四个不同的男人,但没什么要紧的,毕竟见证婚姻的是四位不同的牧师,所以完全合法。她的内眷们在圣坛前接受了长辈的祝福,他们不仅是brothers,还是brother-hbands。但不得不说,那真是属于情夫们的黄金时代,梅垣还是很羡慕的,他不介意跟图坦臣称兄道弟,只要按单双号分好日期,一、二四六、星期天是家庭日,可以分享。
&esp;&esp;“老教母的侄子让你来的么?”梅垣不需要询问,他知道这是安东·普利希。
&esp;&esp;教母的地褪去——谢天谢地,梅垣发觉自己终于喘得上气儿了,而再反应过来时,却已经在她的床笫之间越陷越深。
&esp;&esp;那是阿西蒂亚教母的女儿,为完善自我意识的认知过程而来到中土追溯血脉,由东方集团的大小姐文宜亲自接待。她想要得到一个小演员的依恋和爱慕就像呼吸一样轻松。
&esp;&esp;这段关系的开始对于梅垣来说不仅不意外,甚至还有些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意味。他曾经很害怕她,贪恋她的馈赠,爱慕她的权柄,享受随她而来的追捧和荣耀,但是害怕她本人,害怕她为光环与名利标定的价格,害怕她在未来某日将要加征的杂税。梅垣不知道自己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不得不为她们的关系赋予性色彩,以便缓解自己的焦虑和紧张。他迫切地需要为白马兰付出感情,只有这样,到了该他偿还的日子,他才能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一段有毒的关系。白马兰不可能,也没办法随心所欲地伤害他,如果白马兰这么做了,一定是他有错在先,是他在这段感情中做得不够好。
&esp;&esp;过去的事情悉数浮现在脑海,白马兰摆弄他,就像摆弄玩具娃娃。梅垣六神无主,说不清自己究竟希望快点结束还是不要停下,然而他从惨痛的教训中领悟到顺从的真谛,哪怕感觉再也无法承受了,也依旧无比配合。
&esp;&esp;生活中的大部分事情,他认为可行,白马兰认为不行的时候,通常结果都是不行。而床上的事,他认为不行,白马兰认为可行,那么最终往往都是可行。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再次印证了这点。
&esp;&esp;梅垣也数不清做了几回,白马兰每次都在他快到临界点时起身,美其名曰是体谅他,让他缓和缓和。湿漉漉的性器硬挺着,饱受刺激的睾丸连带会阴都肿得红彤彤,他想给整形医院的医生打电话,担心自己定期做胶原蛋白填充的敏感部位会被压坏,白马兰却只是像对待婴儿一样将他的双腿提起来,在他饱受摧残的屁股上揍了两巴掌,说‘好得很,你瞧,根本没事’。梅垣甚至都不敢哭,他说不清白马兰什么时候又要用他的脸。
&esp;&esp;她们通常是以口交作为情事的开始和结束,白马兰喜欢那样。昨天晚上,梅垣躺在床边望着她,连手指都动弹不了。他遭受了过度的刺激,下身硬得发疼,甚至有些麻木,快感的强度太大,而他忍了太久,很难得到高潮,那东西只是无助地弹动了两下,什么都没射出来。梅垣着急又不甘心,还有点委屈,他觉得自己表现很好,应该得到些奖励。
&esp;&esp;白马兰屈膝压住床沿,梅垣能感觉到头颈一侧的床垫陷了下去,他搂住白马兰紧实的大腿,摸她细嫩的腿根。白马兰用湿热的阴阜厮磨他的嘴唇,梅垣下意识地吻住,却被她掐着两腮制止,问道‘怎么这么没礼貌?’
&esp;&esp;杂乱的耻毛挂着水珠,时而扫过鼻尖,有些凉凉的。热气蒸着他的脸,梅垣仍簌簌抖个不停,哼哼了两声,道‘谢谢您,女士。’
&esp;&esp;‘这就感谢上了?’白马兰好笑地抚摸着梅垣湿漉漉的嘴角,问‘我倒是无所谓,她同意了吗?’
&esp;&esp;欺负人。梅垣呜咽一声,觉得她这样很恶趣味,但是性感极了。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又觉得很羞,脸颊烧得发烫,喉咙也干渴得要命。从这个角度,梅垣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白马兰的身型,她的肩很宽,圆润的线条富有力量感,胸部下缘的弧度锋利如弯刀。她的经期快到了,下腹比往常丰腴,有些鼓鼓的,难怪她最近总是很有兴致。
&esp;&esp;‘我有礼貌。我想为您口交,可以让我为您口交吗?求求您。’梅垣的呼吸越来越热,快要急哭了,不由垂下眼帘,用鼻尖蹭了蹭白马兰的腿根,蜻蜓点水似的吻一吻她的阴阜,泫然欲泣地低声道‘谢谢你一直以来…呃、对我的照顾。’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变得含糊不清‘我喜欢你,我能亲亲你吗?’
&esp;&esp;‘好吧。照顾。’白马兰嚼咬着他含蓄的表述,不在意地一歪脑袋‘她说可以。’
&esp;&esp;梅垣撑着上身,有些困难地扬起头,白马兰贴心地托住他的后脑。这女人并不如她的姊妹那般高壮,血肉却如此致密,梅垣觉得缺氧,快要窒息,嘴巴和鼻腔里全是白马兰的味道。他用略微粗糙的舌中为白马兰摁揉阴蒂,如愿听见她舒爽的喟叹,似乎很满意,这让梅垣获得了极大的心理满足——不是他吹嘘,但这种口活儿真的需要一些技巧。他的下颌酸得要命,黏腻的情液流到脸上,没一会儿就干了,使他的皮肤有些紧绷。
&esp;&esp;这几年,梅垣为她口交的次数比收到的片约还多,虽还不能游刃有余,起码不会将自己搞得很狼狈。他察觉到白马兰的下腹在有节律的收紧,明白是快到了,他急促地换了一口气,旋即便被夺走呼吸的自由。滚热的肉体封堵住他的口鼻,那感觉简直像溺水,梅垣能察觉到她的阴蒂及周围组织搐动不已。他搂着白马兰,被她体内掀起的剧烈浪潮吞没,并拢的双腿愈发夹紧,漂亮的肌肉线条浮现于体表。他感到眼前发白,几乎要昏过去,浑身抖个不停。又是这种干性高潮,梅垣都快绝望了,这是整形手术的并发症,他能察觉到自己的小腹不受控制地痉挛,饱胀酸痛的感觉起先让他无所适从,而后又渐渐上瘾。他真觉得自己被玩得过了头,他可能要坏掉了。
&esp;&esp;白马兰松开他,重新扎了遍头发,去给自己倒了杯酒又折返,在床边蹲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梅垣这会儿才有些回神。就这么个关心不足的动作,她中途还能抽出空来抿一口酒。
&esp;&esp;太坏了。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总不忘记补水,事后经常把他丢在一边,自己去吧台找喝的。威士忌、柠檬汁、三十毫升的糖浆兑一听苏打水,她把酒倒进吸管杯里喝,在这种时候,梅垣甚至觉得她很可爱。
&esp;&esp;完蛋了,真要命。她用过的吸管杯还搁在床头,梅垣瞥了一眼,再次觉得自己很没救,遂又无精打采地重新趴下。安东拎着冰桶回来,搁在床边。见他随手收拾起沙发上的衣物,梅垣不得不出言提醒,道“你最好坐到那一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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