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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回家了!我们结束了?
离别的滋味,成长的痛
31,星期六。
在岁月长河的流转中,总有一些瞬间,如同锐利的针尖,轻轻刺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起初或许只是微微的痛感,却能在不经意间蔓延至全身,让人沉浸在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与怅惘之中。昨天上午的阳光,如今想来,仿佛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余温,洒在我们前行的道路上,只是彼时并肩的两人,此刻却已踏上各自不同的方向。
他骑着电动车,带着我穿梭在城市还未完全苏醒的街道。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些许清晨的凉意,却也撩动着内心深处那根敏感的弦。一路上,我们的话语并不多,或许各自怀揣着心事,又或许都在享受这片刻共处的宁静。街边的水果店散发着新鲜水果的香气,我们停了下来,买了橘子、香蕉,还有那承载着后续诸多情绪的饼。水果的馥郁与饼的麦香,混合在空气中,本应是令人愉悦的气息,却莫名地为即将到来的分别添了几分凝重。
早餐店里,人来人往,热气腾腾。我要了一碗豆腐脑,看着老板熟练地盛起那颤巍巍、白嫩嫩的豆腐脑,再浇上一勺卤汁,心中还满是对美味的期待。一根油条,金黄酥脆,是早餐桌上不变的经典搭配。他要了两根油条,却没要喝的,当时的我并未多想,只是专注于自己眼前的食物。第一口豆腐脑入喉,那股咸涩却让我皱了皱眉,口感远不如预期,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懊恼,早知道,像他一样不要这喝的就好了。他坐在对面,慢慢地吃着油条,一根过后,便停了下来,将剩下的那根打包。我看着那打包袋,想着或许之后还会有人享用,可未曾料到,它最终的归宿竟是被我丢弃,如同我们这段即将落幕的关系,有些东西一旦搁置,就再也回不去了。
吃完饭,他本应直接去姨家帮忙,家里的事却让行程有了短暂的延迟,要等过了中午再出发。而我,在这一小段难得共处的间隙里,内心的惶恐与不舍如潮水般汹涌,我近乎哀求地对他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带着颤抖与期盼。可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嘴里吐出的“不可能了”四个字,如同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我脆弱的防线。那一刻,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周围的喧嚣声褪去,只剩下我心碎的声音。我强忍着泪水,开始一点点收拾行李,每一件衣物、每一个小物件,都像是在诉说着过往的回忆,而我此刻却要亲手将它们打包,带着破碎的心一同离去。
午后的时光悄然流逝,他一点多出门,身影消失在楼道口的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也被一并带走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满室的落寞。我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思绪飘远,想着曾经的欢声笑语、甜蜜温馨,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夜幕降临,城市被灯火点亮,我却无心欣赏这夜景,早早关了灯,蜷缩在被窝里,希望黑暗能掩盖我的悲伤,能让我在睡梦中短暂逃离这现实的痛苦。可睡眠却如此浅淡,醒得比窗外的晨曦还要早,在黑暗中,我睁着眼睛,听着自己的心跳,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快早上六点,他房间的灯亮了,像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却又带着无尽的刺痛。我也跟着打开灯,机械地起身,上厕所、收拾行李、吃点东西,动作迟缓而沉重。行李箱和背包,装着我的衣物与回忆,还有那袋象征着结束的垃圾,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他的房间,轻声说:“我一会就要走了,想再和你待一会儿。”我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松动,一句挽留,可他只是沉默,我问他要去哪儿,他的不回答像是一堵冰冷的墙,将我最后的希望也挡了回去。我不再追问,只是轻轻地抱了他一下,那短暂的相拥,似是想要抓住我们过往的所有温情,而后我说:“我走了。”
他送我下楼,帮我把行李箱拎到楼下,一路上我们依旧无言。看着他的背影,熟悉又陌生,曾经依靠的宽厚肩膀,此刻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我骑上车,泪水终于决堤,这一路,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哭了几次,每一次哽咽都伴随着风被咽下,满心的不舍如同藤蔓,紧紧缠绕着我的心。到了车站,人来人往的喧嚣与我内心的孤寂形成鲜明对比,我坐在候车椅上,望着车次信息牌,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等车的间隙,我打开手机玩斗地主,试图用这小小的游戏分散注意力,让等待不那么煎熬,可手指滑动间,心却依旧在他那里。
坐上火车,六个小时的车程,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闪过,我却无心欣赏。手中的小橘子,是从买的那些水果里唯一带出的一个,它圆润饱满,色泽诱人,我还记得他说爱吃,当时递给他时,他却推回来说:“我拿着吧。”如今,我攥着这颗橘子,像是攥着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温柔,却再也没有勇气剥开。泪水一次次地模糊视线,浸湿了衣襟,我多想时光倒流,回到那些美好的日子,去弥补我的过错,可现实却如飞驰的列车,无情地向前。
换乘的车很快就到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回到了家。熟悉的家门、熟悉的房间,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却又仿佛都变了。有时候,我劝慰自己要想开,这只是人生的一段插曲,可更多的时候,思念与懊悔如影随形。我习惯了他在身边,习惯了他的陪伴、他的照顾,他的突然离去,像是抽走了我生活中的主心骨,让我在这空荡荡的世界里,有些不知所措。我清楚,是我的错将我们推向了这一步,那些曾经任性的言语、冲动的行为,如今都成了扎在我心上的刺,我无法原谅自己,这份自责如毒药,侵蚀着我的内心,让难过愈发深沉。
晚上八点,我收拾完屋子,身心俱疲。看着从他家带回来的饼,那是他买的,是这段破碎旅程中唯一剩下的温暖。我拿起饼,放入口中,干涩的饼屑混合着咸涩的泪水,却奇异般地让我的心有了一丝慰藉。我知道,这是我自酿的苦果,我要学会去承受,也要学会放下。我愿意放过他,放过这段过去,让他向着幸福快乐前行,哪怕这一路,我要独自舔舐伤口,在成长的疼痛中,慢慢找回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阳光依旧每日洒进屋子,可屋子里的清冷却需要时间去驱散。清晨醒来,没有他在身边的轻声问候,我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床铺发呆片刻,而后逼着自己起身,迎接新的一天。穿衣洗漱的过程中,往昔他的调侃、他递来毛巾的温暖画面总会不合时宜地闯入脑海,心又会猛地一揪。走到厨房,看到那少了一副碗筷的餐桌,拿碗的手都会不自觉地停顿,那些一起吃早餐的温馨场景,如今都成了不敢触碰的回忆。
出门上班,走在熟悉的街道,路过那家我们常去的早餐店,脚步会不由自主地放缓,目光透过玻璃望向店内,搜寻着曾经我们坐过的位置。看到有情侣坐在那里,分享着食物、谈笑着,心中的酸涩便会瞬间涌起,眼眶也随之发热。我只能加快脚步,逃离这让人心痛的场景,告诉自己,那些过去已不可追。工作时,以往遇到难题总会第一时间向他倾诉,听他冷静地分析、给出建议,如今只能独自面对,在电脑前咬着笔头,绞尽脑汁,可脑海里还是会时不时浮现出他鼓励的眼神,这让专注变得如此困难,却也在一次次挣扎中,逼着自己成长,学会独立解决问题。
夜晚回到家,打开房门,黑暗与寂静扑面而来,我开灯、换鞋、放下包,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沉重。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的节目声成了屋子里唯一的声响,可眼睛盯着屏幕,思绪却早已飘远。曾经这个时候,我们会窝在沙发里,分享一天的趣事,偶尔为了抢遥控器打闹一番,那些笑声仿佛还在屋子里回荡,如今却只剩我形单影只。我抱紧怀中的抱枕,像是要抓住那最后一丝温暖,任由孤独将我淹没。
周末的时候,朋友们约着出门逛街,以往我总会拉上他一起,看着他无奈又宠溺地陪我们穿梭在各个店铺,帮忙提包、给意见,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如今,我只能强颜欢笑,融入朋友们的欢声笑语中,可看到情侣装的店铺、情侣饰品,脚步还是会不自觉地停顿,眼神里的落寞难以掩饰。试衣服的时候,少了他在一旁真诚的夸赞或调侃,镜子里的自己仿佛都少了几分光彩,换衣服的动作也变得仓促,只想快速逃离这处处都是回忆陷阱的地方。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开始尝试着改变,报名参加一些兴趣班,学习绘画、书法,在笔墨与色彩中寻找内心的宁静。刚开始拿起画笔,手都会不自觉地颤抖,脑海里全是他看到我这些新尝试时会有的反应,是惊讶、是支持?可如今都只能是想象。绘画课上,看着周围同学三两成群地交流、互相点评,我只能默默低头专注于自己的画作,将思念与痛苦一点点倾注在画布上。从最初线条的歪歪扭扭,到后来能勾勒出一幅完整的画,每一次进步都伴随着泪水与成长,我知道,我在慢慢走出他的阴影,向着新的生活前行。
在这个过程中,也遇到过一些人,有过短暂的交流与相处。新同事善意的搭话、兴趣班里同学热情的邀约,可每一次面对他们,心中都会不自觉地与他作比较。别人递来的一杯咖啡,没有他冲的那般合口味;别人讲的笑话,没有他逗得我开怀大笑时那般畅快。我知道,他在我心里留下的痕迹太深,一时难以抹去,可我也明白,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
有一次,走在街头,突然听到一首熟悉的歌,那是我们曾经一起哼唱过的旋律,脚步瞬间像是被定住,周围的人群来来往往,我却站在那里,泪水夺眶而出。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那些一起在KtV里抢麦唱歌、在车里跟着音乐大声嘶吼的画面,清晰得如同昨日。我捂住耳朵,想要逃离这旋律,却发现它早已刻进心里。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我放任自己哭了一场,将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都宣泄出来。哭完后,我抬起头,望着天空,心中有了一丝释然,我知道,这些回忆会一直在,但我不能让它们成为我前行的枷锁。
随着时间的推移,家中关于他的痕迹也在慢慢变淡。他留下的衣物,我洗净、叠好,放进了衣柜的最底层;那些我们一起看过的书、用过的摆件,我也重新整理,有的收了起来,有的送给了朋友。屋子渐渐恢复了整洁,少了他的气息,却多了一份属于我的宁静。我开始习惯一个人做饭,不再为了迎合他的口味而纠结调料的多少;习惯一个人看电影,随着剧情或哭或笑,不再担心打扰到他。
回首这段旅程,从最初的撕心裂肺,到如今的慢慢释怀,我走过了无数个自我挣扎、自我治愈的日夜。那颗从他那里带出的小橘子,早已干瘪,却依旧放在我的床头,它是那段过往的见证,提醒着我曾经的爱与痛。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风雨,还会有新的遇见,但我已不再害怕,因为我在这场离别中,学会了成长,学会了如何在破碎后重新拼凑自己,向着阳光,坚定地前行。
哪怕心中依旧有他的位置,可那已不再是依赖与执念,而是一份温暖的回忆,伴我走过未来的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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