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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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及笄之年的登基礼（第2页）

台上的太师黑曜将一顶十二旒冕戴上叶生宣发顶：“往后，你就是真正的一国之君了。”

叶云舟在台下起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也都跪拜着附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生宣在台上承受这跪拜时，心间像是被放上了一块巨石。

她望向身边的黑曜，他总是云淡风轻，花无双那轻浮的性子想必就是受他影响。

他是灵羽尊，是太师，他配得上臣民跪拜大礼。

而即便是这千余百姓，他们跪拜叶生宣也只是因为太师黑曜要立她为国君。太师的话是神谕，无人敢不遵从，也注定不会出现任何异议。

不过想到自己“登基”只是为了迎合黑曜的那个有些荒谬的“济天下”计划，叶生宣放平心态，继续将自己国君的身份演好。

“平身！”她在人前说话时会用些灵力将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像一个男性。

为了圆黑曜将她刚带回难民村时的小谎言，她这些年一直在努力维持男孩子的形象。

待“登基大典”结束，黑曜替她将十二旒冕摘下：“不必为我圆谎。”

“为什么？”

“因为不重要，上位者不需要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这句话黑曜告诉她很多次，“我看重的就是你的纯粹。”

“不在意微末，就是纯粹吗？”叶生宣困惑。

上一世的经历教她“祸从口出”，教她不能轻信任何人……她知道了人心险恶、尘世有无数复杂的因果、宿命的无奈，一切的一切都在逼她去在意各种细节。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如果当初多想一步、多做一步，事情会不会有所转机？

“不是这样理解的。”黑曜轻拍她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习惯在意细节是好事，但你的心不能被琐事扰乱。心灵纯粹的人所见所想都是最真实的，这份真实能够帮助你对抗世俗的洪流，是你坚定不移的底气！”

叶生宣双手捂在胸前心脏的位置，感受它的脉动，她似乎明白了黑曜的用意。

仿佛回到当初，冰月问她，为何习武。

她在那个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而那个答案就是她的本心，是她努力成神的目标与意义。

而经历那些劫难，她的这颗心动摇过，迷惘过，甚至自暴自弃过。

她能活到现在，不是她自己坚持了多久，而是一直有人在帮她，母亲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

她不得已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又犯错牵连无辜。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错的不是她，是这不公平的世道。她自有意识以来就是随波逐流的状态，带着她那可笑的悲悯之心。

她甚至想过就这样慢慢修炼，变强，她要站到高处去，改变这该死的世道！

也想过手握强权之后她可以快意恩仇、肆意人生。

可北风说过，母亲救她，是因为她能救更多人，她要怎么做才能配得上母亲舍命相救呢？

报仇不该是终点，儿女情长亦不是。

“我明白了。”叶生宣抬头仰视着黑曜，目光坚毅，“我不会惧怕虚妄之事！”

黑曜满意点点头：“这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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