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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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奈何明月照沟渠（第1页）

瑶池，莲王殿前。

未然盘坐于殿前阶梯旁，凝神调息。

花无渊悄悄坐到他身后的台阶上，望着半空中纵横交错的云桥。

“未然前辈可知，从这里到天门台，走云桥的话有多少条路？”这需要一些算术。

未然微微侧首，清朗的侧颜对上君王，浅浅一笑：“回殿下，臣不知。”

“……”花无渊不悦地撇了撇嘴角，她知道此人直言。

未然站直身，面向她:“臣只知道，从这里到天门台最近的路，只有一条。”

“前辈给的答案无法回复我的问题。”花无渊仍是盯着云桥，心事重重。

未然笑着摇摇头：“臣已经给出了殿下真正需要的答案。”

花无渊捕捉到这话里隐隐透露的怨气：“前辈可是在抱怨无渊吝于纳谏？”

“原来殿下知道自己有多不听劝。”未然说这话时还噙着笑意，而话锋一转，冰冷的语气让氛围直线降温，“帝尊向臣等九位至尊战神下了一份密诏——除掉凡界修行者花无双。”

闻此，花无渊凄然一笑：“师父和师弟现在都在九位前辈的追杀名单里了，那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了……”

“不会。”未然有理由否认，“帝尊要除的是威胁三界稳定的危险人物。而殿下身为帝尊的女儿，恪尽职守、安分守己，帝尊最是怜惜您；更是将天门交给殿下打理，帝尊对殿下的信任可见一斑。”

“安分守己……”花无渊自嘲笑着，叹了又叹，“不过是比师父他们听话一些，更畏惧他一些……若是无渊能有师父那样的本事，那样的心性，也不至于被困在这精致的笼子里，做一只只会打盹的看门……”

“殿下慎言！”未然打断她的话，躬身道，“臣知道殿下心肠柔软，心系灵羽尊安危。也知道殿下厌烦劝谏……这世间公理正道我无暇过问，只愿殿下认清现状，在这瑶池中做好该做的事情，保重好己身，方能有余力关切他人。”

“您是看着无渊长大的，也是无渊最亲近的人了。您只想要我平安顺遂，可我只想保护好师父他们。我不在乎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境地，也不在乎父神怎么看我。”

未然长叹一声，抬步离开，“殿下护着花无双，臣可以永远不对他动手。但是天界至强九尊，还有其他八位呢。殿下护得住吗？”

“护，是一定要护的。至于结果……”花无渊思绪混乱，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蓝旖，你觉得呢？”

“是我的话，就把碍事的人全都杀光！哈哈哈哈！”一团蓝雾在花无渊身边转悠，发出猖獗的怪笑。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我做不到。”花无渊当真想过，然而只能停留在想法，无法付诸现实。

“还有一个办法挺适合你的。”蓝旖嘻嘻笑着，不知又憋了多少坏水。

“说来听听。”花无渊倒是想听听她能有何高见。

“你的力量、身份、地位、人脉，在天界那几乎都是无人能比的！啧啧啧，天时地利人和，不如利用好这些推翻你老爹的统治！到时候，这天下之事还不都是你说了算！”这家伙越说越激动，似乎这样大逆不道的壮举已经在她那里初具章程。

“……”花无渊无奈扶额。

*

帝京龙城，白银二院。

冰月立于玉梅亭中央，执一把软剑缓缓起武。

学生们站在亭下，仰视老师的武姿。

“风景很美，熏香醉人，人也好看，就是无聊了一些。”司城澜的小嘴什么时候都闲不下来，在安静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嘈杂。

“她就一直在那里做动作，让你们看，就没有其它活动了？”万尘也有些不解。

“啊呀~你怎么才来？之前有位琴师在亭子里抚琴呢，我虽然不太懂这个，但是感觉好厉害，可惜你错过咯。现在只有冰月老师一个人比划剑法，我感觉她把一套剑法比划好多遍了，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都下午了，她不饿我还饿着呢……”司城澜苦恼着摸了摸咕咕叫的小肚子。

等司城澜这大段话说完，她才发现老师已经停了下来，正看向她：“这位同学，你全都学会了吗？来，演示一遍给我们看看，有出错之处，老师给你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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