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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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仁洲接过头盔戴上，长腿一跨就坐上了电瓶车后座，秦济问道：“好了吗？”封仁洲闷闷地应了一声，秦济扭动车钥匙不紧不慢地开着小电瓶带着他出了小区。

秦济把腿放在前面，怕封仁洲带着头盔听不清，声音放大了一些：“把腿放上来。”封仁洲正愁没地方放腿呢，他长腿放松下来就直接踩在地上了，闻言便抬腿放在了前面的踏板上，大腿贴上秦济的腿，秦济的腰臀与封仁洲的胯部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略微亲密尴尬的动作让秦济身体一僵，很快放松下来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

封仁洲百无聊赖地掏出手机低头刷着，秦济路途中没讲什么重点，已入初夏的天气已经开始闷热，索性吹过的微风是清凉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轿车居多，像他们这般悠悠然骑着小电驴的人寥寥无几。

秦济不上班的时候喜欢出门走走逛逛，秦济认为在没碰到封仁洲之前，生活是灰白的，见到封仁洲之后他身边的树木有了绿色，野花有了彩色，公司楼下的野猫原来是黄色的，封仁洲身上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与神采，一颦一笑都无意操纵着秦济的心跳，秦济见到他才知道人的心真的可以跳得这么快，荷尔蒙分泌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真的如书上所说的这么让人热血沸腾。

开了二十分钟的电瓶车才到达里乌江，江边的风更凉，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像盛了一条江的星星，工作日的人不多，只有几位满头白发的伯伯在江边钓鱼，秦济把速度放慢，两个大男人实打实地压在这一辆电瓶车上，比人家踩自行车的还慢。

秦济突然开口问他：“你听过陈奕迅的《富士山下》吗？”

这相当于一句废话了，封仁洲是音乐专业的，听过的歌当然多，更何况是这种经典歌曲，秦济预料之中的听到了他“嗯”的一声。

秦济语言切换自然，用熟练的粤语唱了两句歌词。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秦济的歌喉很一般，有些跑调但胜在足够认真真诚，封仁洲不做点评，问道：“想说什么？”

秦济开车依旧开得稳如泰山，他平静地开了口：“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但我不是非要占有你，我心甘情愿为你做得一切，不是因为我想要你跟我在一起而做，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甘之如饴，我愿意，希望你可以明白。”

封仁洲这下说不出话了，他隐隐约约能猜到秦济大概要跟他说些什么，但亲耳听到跟在脑海里想象是不一样的，他先前想好的回答因为前面真实的秦济全都溃不成军，不知如何开口。

秦济又开口道：“你不需要回答我，自打喜欢你开始我有过很多种预想，现在的情况比我假设的结果好一万倍，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4

秦济轻叹了口气，语气是彻底说开后的怅然：“我希望你永远快乐幸福，这些事情不值得你苦恼，如果你愿意，我们依旧可以成为朋友，你可以继续找我一起玩，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然倾囊相助，仁洲，只求你不要厌烦我就好。”

封仁洲好像听出他语气里的祈求。

你脸上有点东西

封仁洲没回应他这些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淡：“停车。”

秦济找了个地方停下了车，拔下车钥匙揣进兜里，封仁洲伸出手：“烟。”秦济拿出烟跟打火机一并递给他。

还是封仁洲常抽的那一款。

封仁洲不说话，点燃香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他走到马路边的栏杆上撑在杆上吞云吐雾，熟悉的烟味吸入口中再渡进肺里，最后吐出烟雾。

秦济静静地站在他旁边用双手插兜的姿势陪着他，今天挺晒的，烈日当头，照到封仁洲脸上，他微微眯起了眼。

江面水平如镜波澜不惊，封仁洲慢吞吞地抽完了一支烟，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用鞋蹍灭火星，弯腰捡起烟头以定点投篮的姿势把烟头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烟头碰到垃圾桶口下方一些，反弹又掉在地上，封仁洲略微不耐地“啧”了一声，秦济先他一步走过去把烟头丢进垃圾桶，返回来的时候从口袋摸出湿纸巾抽出一张给封仁洲擦手指上的烟味。

封仁洲出奇地没抽回手，任由他半握住自己的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封仁洲眼睛微微一垂就可以看见秦济藏在镜片后颤动的睫毛。

手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抽回，封仁洲迅速抬手捏住秦济的脸，秦济微微一顿，狼狈地想躲却又克制住了，封仁洲反手往他脸上给了一下。

他没用太大劲，说疼不疼说没感觉又有点脸麻，秦济迅速抓住他的胳膊，抬眼跟他对视，笃定道：“你生气了。”

封仁洲也没想掩饰，坦然道：“嗯，所以呢？”秦济松开他，问：“要不要多打几下？”

封仁洲有时候觉得他不可理喻，气极反笑道：“打你要能解气的话，你早就在医院躺着了。”

秦济张了张嘴，封仁洲忽然冷静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他妈觉得你在玩我，你懂吗？”

秦济不懂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连忙解释：“不是…”

封仁洲再次打断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你主动找我的吧？你主动跟我说想要做朋友，然后又对我说这些话，你想过我要怎么办吗？”

封仁洲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大喜大怒，秦济变得慌乱，有些着急：“是我主动的，也是我说的，我的意思是我的所有，一切，不在你的考虑范畴中，你只需要告诉我，还想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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