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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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平地生波（第2页）

有杯碟翻地的声音，清脆碎裂。

唐晚寻声看去，见是一个高挑身材的丫鬟，正高声呵斥一个跪倒在地上的绿衫丫鬟：“作死的小蹄子，你是没长脑子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死鸭子嘴硬！”

被她骂的瑟缩在地上的丫鬟，被碎裂一地的瓷器片划破了双手，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想来是受到了惊吓，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瑟瑟发抖：“明，明明是你让我……”

一语未完，“啪啪——”两声脆响，绿衫丫鬟的左右脸上便挨了重重两巴掌：“还敢嘴硬，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说着，扬手一掌又打在人脸上，打的那丫鬟一头栽到地上。

唐晚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见那打人的丫鬟还在不依不饶地斥骂，倒在地上的丫鬟沾了满手的血，脸也被打得青紫肿胀，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无人相助，甚是可怜。

唐晚想要上前，却听兰因在旁不以为意道：“新来的丫鬟不懂事，不过是寻常训诫，让赵姑娘见笑了。”

“寻常训诫？用竹板子打脸，也是寻常训诫吗？”

顺着唐晚的目光，兰因也看到了，金朵正让人左右按住银朵，拿着竹板啪啪往银朵脸上抽。

兰因的表情凝固得有些尴尬。

通常主子罚奴婢，就是罚的再重，轻易也不会打脸，尤其是对待女子。

脸是女子门面，细皮嫩肉经不起重罚，便是打，最多也就是扇几下巴掌小惩大诫。

像金朵这般用板子卯足劲抽打的，已是存了害人之心。

青云本就是恶念丛生之地，一个奴婢的死活更是微不足道。若是脸被打残又得不到及时医治，遭了主子嫌弃，那便是被毁了生路。

兰因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姑娘不必为了这等小事劳神费心。金朵是珞华院的大丫鬟，懂得分寸，银朵才来不久，想来是她没办好夫人交代的差事，金朵教她规矩，也是为她好。”

“三六九等，不过殊途同归，何苦相互为难？”

兰因听得怔了怔，不及开口，唐晚转身往回，径自走到银朵面前，无视金朵几人惊愕的目光，抬手将银朵从地上扶起，又去瞧她的脸蛋，脸颊两边已是被打得通红肿胀，嘴角还带了丝丝血迹。

银朵已被打得神情有些恍神，见唐晚宛如神女下凡一般站在她面前，关切地瞧着她，脸上的表情夹杂着感激和不安，立时又想跪倒在地。

唐晚一把扶住银朵摇摇欲坠的身子，认出她便是那个给珞珠夫人捶腿揉肩的绿衫丫鬟，便温语道：“已跪了那么久，是何缘由，总要站直了身子与人平视论理。”

银朵一怔，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片刻，她终于在唐晚的扶持下站稳了身子，眼中也渐渐恢复了些许亮光。

金朵并未见过唐晚，也不知她是何身份，一时不敢轻易招惹，只出言对银朵斥道：“不许起来！你这贱婢懂不懂规矩，谁准你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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