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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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还想要（第2页）

惊疑归惊疑，她却依然没有抬眸看秦成。

秦成全程凝着唐晚，若有所思。见她沉默不语只顾作画，却也没再追问，只一面研墨，一面把关注点又转到唐晚所画的小女娃画像上。

“大哥的孩子尚未出生，如何作画？”

“观其父母而画其子女。”

“如何观其父母？如何画其子女？”

“以绿娆和关湛为例，简单地说，就是对着绿娆和关湛的相貌，画出他们还未出生的孩子的样貌。”

“你确定这法子靠谱？不是无稽之谈？”

唐晚蓦然抬头，定定凝视秦成：“二爷这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还要抓紧时间作画，以免累及二爷与我同罪。二爷有什么问题，可否一次问完？”

她也不管秦成是何表情，又继续道：“求子之法是我杜撰的，但这依着父母画孩子的方法确是可行。二爷既然知道我爹爹之事，应该也知道我爹爹是衙门里的画师。”

“我尚在襁褓中时，十里八乡有丢失孩子的可怜人家，就有慕名上门请他为他们丢失的孩子画像。我爹爹就是依照这些父母的样貌和描述，画出他们孩子走失时或是长大后的模样，不说一模一样，相似度也在九成之上。虽然画一幅这样的画像着实费心费力，可爹爹全都来者不拒且分文不取，还会尽己所能帮助他们寻子。”

“他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自他与娘亲有了我，这种剜心割肉之痛，他更能感同身受。爹爹总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持微光而照亮前路。纵然找到这些孩子的希望再渺茫，他亦愿持萤火微光，为万千稚子照亮他们回家的路。”

秦成从容开口，眸光沉静如深邃苍穹：“萤火虽微，但只要宵烛不息，便是为光明而战！”

“这是我父亲曾经所言，你怎么会知道？！”唐晚心中一动，她仿佛看到有烁烁星辰在他眼中跳跃不止。

秦成没有正面回答，声调低沉却字句掷地有声：“唐画师以身许国，为国为民，乃大臣者。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的热血不会白流。”

唐晚心头震动，惊讶地看向秦成，难以置信这番话会出自秦成之口。

要知道，站在她面前这个男人，是作奸犯科、罪业累累的青云头领，而青云本身就是玉州最大的贼窝，做尽祸国殃民之事。他们所喜好的，也只会是能与之狼狈为奸同样谋求利欲的贪官小人，又怎会去共情一个为国为民的大义之士？！

唐晚一瞬不瞬看着秦成，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假设：“二爷这番话，不像是青云二当家应该说的话；二爷这个人，也不像是青云这片泥潭里生根出来的人。”

“总要有人入泥潭，我不入泥潭，也会有其他人前仆后继地深入泥潭。”

唐晚想到了相思，想到了赵洛洛，想到了那些在密室之中受尽凌虐、承受无尽痛苦的豆蔻少女。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既是不情，那就不必讲了。”

“二爷高义，我想请二爷，解救那些和我一样被掠卖到青云的姑娘，踏出这片泥潭。”

“不能，”秦成拒绝的不假思索，“地狱不空，就会有买卖；买卖不止，就会有更多的人陷入这片泥潭。我能救你一人，却救不了每一个人。”

“唐晚，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画好你的画，走好你的路。既然要走，就不要回头，不要再想无谓之事，无谓之人。”

“若是，我想回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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