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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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1页）

&esp;&esp;他?目光一低，才发觉姜菀的袖口湿透了，就连衣角也溅了些茶渍，便取出手帕递给她：“擦一擦吧，免得不?舒服。”

&esp;&esp;姜菀接过手帕机械地揩了揩，便匆匆还给他?。正巧顾宅的仆人上前收拾残羹，沈澹便问道：“师父回来?了吗？”

&esp;&esp;“回来?了。”

&esp;&esp;沈澹见姜菀显然是有要事，也没有耽搁，便领着她去了顾元直平日见客的前厅。

&esp;&esp;“姜娘子？”顾元直颇感?意外，随即笑道，“小娘子的字我看了，较之从前有了很大的进步，你果然是个好苗子。”

&esp;&esp;姜菀顾不?上道谢，直截了当地道：“老?夫子十年前曾途径平章县吗？”

&esp;&esp;顾元直颔首：“正是。我从前也与小娘子说?过。”

&esp;&esp;“那您是不?是遇上了平章县的洪灾，因此暂住在一户人家中数日？还与那家的郎君甚是投契，赠了一把折扇作为?信物？”

&esp;&esp;她咬唇，抑制住轻颤的声音：“那位郎君是不?是姓姜，单名一个‘麓’字？”

&esp;&esp;“折扇上绘着清淡山水，还题了诗词，画者署名便是老?夫子的化名‘袁至’。”

&esp;&esp;顾元直面上笑容凝住：“小娘子怎会——”他?猛地止住话头?，呼吸急促，眼底漫上浓重的情绪：“莫非小娘子便是”

&esp;&esp;姜菀双手握拳，指尖紧扣着掌心。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您的旧友正是先父。”

&esp;&esp;那个称谓让顾元直登时?怔住：“他?竟已不?在人世了吗？”

&esp;&esp;他?眼前发黑，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一旁的沈澹忙上前扶住他?，眼底亦是无尽的震惊。

&esp;&esp;

&esp;&esp;县？还是后?来?迁居了别的地方？”顾元直问道。

&esp;&esp;“多年前，先父先母便已在云安城扎根住下，靠着经营家中食肆谋生。后?来?，父亲染了重病，药石无医，便”她说?到此处，心中仿若被针刺了一般隐隐作痛。

&esp;&esp;“后?来?，我曾在京中四处探听过，却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没想到竟是天人永隔。”顾元直眼底泛起泪花，他?仓促地扭过头?去，长叹一声，终究是潸然泪下。

&esp;&esp;姜菀的眼圈也有些红：“若非亲耳听见您的话，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先父与您还有这?段交情在。”

&esp;&esp;顾元直苦涩一笑：“姜姓并不?少见，因此我与小娘子相识这?么久，却从未想到过，你便是故人之女。”

&esp;&esp;姜菀平复了一下心绪，轻声道：“父亲甚少提起年少之事，若不?是母亲留下的日记中记录了昔日之事，恐怕我也不?知内情。”

&esp;&esp;“你母亲”

&esp;&esp;“您还记得当年在姜家时?，可曾见过一个与父亲差不?多年岁的女子？那便是我母亲。”姜菀道。

&esp;&esp;顾元直闭目思?索半晌，方道：“我想起来?了，那时?，麓弟的双亲说?，那是个因洪灾而?无家可归的小娘子，他?们把她从大水中救了出来?，暂时?收养在身边。”

&esp;&esp;“那您是否记得，我母亲的来?历？”姜菀的语气有些急切。

&esp;&esp;顾元直说?道：“他?们说?，你母亲与家人失散了，被救起时?已经奄奄一息，醒来?后?便有些神智迷糊，说?不?出自己家住何、家中有何人，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esp;&esp;姜菀沉沉叹了口气，喃喃道：“阿娘临终前便嘱咐我为?她寻找失散多年的兄长与双亲，可我辗转许久，却依然没有找到。”

&esp;&esp;“怎么？你母亲后?来?记起了自己的身世吗？”顾元直问道。

&esp;&esp;姜菀摇头?：“母亲只?记得她的姓与名，记得她有一位同胞兄长，却不?记得兄长的名字。”

&esp;&esp;一旁的沈澹忽然开口：“令堂尊姓？”

&esp;&esp;她回答道：“徐。”

&esp;&esp;顾元直与沈澹同时?面色骤变，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姜菀正低着头?看着那把折扇出神，没留神两人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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