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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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道子下天山（第1页）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薄薄的晨雾，将其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在这宁静而祥和的氛围中，一座小集市缓缓苏醒。摊贩们推着满载货物的小车，穿梭在狭窄的巷弄间，寻找着自己的一席之地。鸡鸣声与犬吠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小镇特有的早晨乐章。

在集市的一角，王大娘正忙碌地摆放着自己的餐车。她的双手熟练地翻转着锅中的煎饼，那金黄酥脆的外皮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煎饼上洒满了芝麻，每一颗都像是经过精心挑选，闪耀着油亮的光泽。热气腾腾的煎饼堆叠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美味。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餐车的对面。那是一个小道童，他穿着一身朴素的蓝色道袍，腰间系着一根麻绳。他的脸庞圆润，眼睛大而有神，嘴角挂着天真无邪的微笑。他名叫凌霄，是山上道观里的小道士，今天趁着师傅不注意，偷偷溜出来，想要尝尝这集市上的美味。

凌霄站在餐车前，双脚不自觉地踮起脚尖，双手小搭在餐车的边缘，眼睛里闪烁着对煎饼的渴望。他看着王大娘那灵巧的手指，如何将一张张平平无奇的面糊，变成了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凌霄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可以想象那煎饼入口时的美妙感觉，香脆、鲜美，还有那芝麻的香味，一定会在他的味蕾上跳起欢快的舞蹈。

然而，凌霄的口袋里空无一物，他知道自己买不起这煎饼。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好奇和兴奋所取代。他决定站在一旁，用眼睛去品尝这煎饼的美好。

王大娘注意到了这个小道童的目光，她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温暖。她知道这个孩子的渴望，也看到了他身上的纯净和善良。王大娘微微一笑，决定等会儿给这个小道童一个惊喜。

凌霄的目光如同被磁铁吸引，紧紧锁定在那些煎饼上。他的小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道袍的边缘，指尖微微发白。他想象着自己能够拥有一枚铜板，哪怕只有一枚，也足以换来一口那香喷喷的煎饼。但他的师傅教导过他，道家弟子应当清心寡欲，不应贪图口腹之欲，而且听下山游历过的师兄师姐们说山下早就不使用寻常的金银细软了。凌霄的内心在欲望与教诲之间摇摆不定。

他的眼睛跟随着王大娘的每一个动作，看着她如何巧妙地将面糊倒入热锅，如何在面糊凝固之前撒上一把芝麻，又如何在它们变成金黄色时翻面，最后如何将它们完美地盛放在旁边的白色瓷盘里。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而又充满韵律，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舞蹈。

凌霄的鼻尖被煎饼的香气侵袭，那香味在他的口腔中回荡，勾起了他的食欲。他的小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因此感到尴尬，反而有一种莫名的解脱感。

王大娘听到了凌霄肚子的咕噜声，她抬起头，用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眼睛看向凌霄，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王大娘问道：“小道长，你是不是很想尝尝我的煎饼啊？”凌霄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他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王大娘笑了笑，她喜欢看到孩子们纯真的表情，这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她决定要帮助这个小道童，哪怕是以一个小小的煎饼作为开始。她对凌霄说：“你等着，我一会儿给你做一份特别的。”

凌霄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接受这份礼物，但他的内心对于煎饼的渴望大过一切清规戒律。

王大娘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她的目光从锅中跳跃的火焰转移到了凌霄的脸上。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对煎饼的渴望，这让王大娘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对美食的向往。她微微一笑，决定要为这个小道童做些什么。

“小道长，你叫什么名字？”王大娘温和地问道。

“我叫凌霄。”小道童的声音细如蚊吟，但在王大娘的耳中却清晰无比。

“凌霄，你想不想学做煎饼？”王大娘提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建议。

凌霄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降临在自己头上，这想必就是师傅和自己说的机缘了吧。他急忙点头，生怕王大娘会改变主意。

王大娘便开始教凌霄如何调配面糊，如何控制火候，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凌霄聚精会神地听着，他的手模仿着王大娘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却充满了认真。

在教学的过程中，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地拉近了。王大娘发现凌霄虽然出身道家，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这让大娘对他刮目相看。而凌霄也发现王大娘并非一般的摊贩，她的手艺背后隐藏着对美食的热爱和对生活的热情。

就在两人沉浸在煎饼的世界里时，集市上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人们被煎饼的香气吸引，纷纷围了过来。他们看着凌霄在王大娘的指导下做煎饼，不禁发出了赞叹。

“王大娘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小道士，这小道士看起来手法不错嘛！”一位大婶夸赞道。

“是啊，看来以后有接班人了。”另一位顾客笑着接话。

凌霄听到这些议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感觉自己仿佛真的成为了一名煎饼师傅，那种成就感让他的心情飞扬起来。

当煎饼出锅的时候，王大娘第一时间替他用包装纸包好，同时还贴心的为他用餐巾纸额外进行了二次包装生怕对方烫到。

凌霄小心翼翼地将刚出炉的煎饼从王大娘手中接过来，小脸上写满了对美食的期待。他坐在餐车外摆着的小木椅上，小短腿悠悠晃动，仿佛在节奏感十足的集市中打出了属于自己的鼓点。他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煎饼，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小口咬下一角，眼睛里顿时亮起了星星。

“嗯，真好吃！”凌霄边吃边小声嘟囔，仿佛怕声音大了会打扰到这美妙的味道。他的小舌头不时舔着嘴角残留的面糊，每一次都带着无比的满足。随着每一小口的细嚼慢咽，凌霄的小短腿不自觉地加快了摇晃的频率，好像那满溢的幸福感必须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完全释放出来。

王大娘看着凌霄那心无旁骛的享受模样，眼角的皱纹也跟着舒展开来，她的心情被这个小家伙传染得愉悦起来。凌霄的头微微仰起，露出稚嫩的脖颈，他的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似乎在品味每一口煎饼带来的幸福。突然，一个顽皮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他开始故意用鼻音哼哼小曲，一边唱着一边踢腿，就像一个自得其乐的小木偶。

正当凌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忘情地啃着煎饼，前后踢动着小腿，脸上露出得意且幸福的微笑。

而王大娘则是一边整理餐车，一边跟凌霄讲述她以前的峥嵘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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