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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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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京城的富贵人家每逢节庆常常会遣一些上等青楼的歌舞伎入府玩乐，尤以雅乐坊为最佳。

以往过年前两个月，雅乐坊就会被各家各户送来的帖子淹没。而正元十九年的新年，不止雅乐坊，就连整个定京城都显得格外冷清。

入夜后满城的乐声不及往年半分，夜夜笙歌的烟花柳巷如今一片寂静，黑压压地仿佛与周围街巷相隔绝。

除夕夜，玉家膳厅内兰书带着丫鬟们上完菜后，在徐夫人的授意下悄悄退出门外。徐夫人专门吩咐厨娘多做些菜，在厨房给下人们另开了一桌。

玉家的年夜饭向来安静，以玉临照的身份地位在定京城内连二等青楼的歌舞伎都不愿登门，所以今年倒没什么不习惯之处。

席上，坐于主位的玉临照关心了几句玉瑛和玉向琮的学业，转而对上徐夫人的目光，“你给祁家小子准备了什么贺礼？”

正月十九是祁承瑞十七岁的生辰，祁家不打算大办，而且在定京除了宫里那位祁郎君，也就玉家算是亲近，便只请了他们赴宴。

“前段日子我和珂儿在珍宝阁买了一块白玉镂雕蝠纹玉佩，雕工精巧，寓意也不错。”贺礼是以玉家的名义送出去的，自然不能含糊，免得在人家面前失了礼数。

至于玉珂，徐夫人早就嘱咐她用心绣几张锦帕扇面之类的，到时候她亲自带去在方夫人面前过过眼，不过这些就不用大庭广众说出来了。

玉临照微微颌首，珍宝阁出来的东西送礼绝不算寒酸，但是听说祁家受过不少陛下赏赐，怕普通俗物难入他的眼。

暗中思索片刻，玉临照说道：“把库房里藏着的那方端砚添上。”

闻言，席上其余四人同时望向主位，眼中惊讶显而易见。

那是正元元年恩科之后的鹿鸣宴上陛下钦赐之物，一甲三人各一方端砚，其上雕鱼跃龙门，并附有吉祥云纹样式。

玉临照一向看重此物，轻易不露于人前，没想到此次竟然舍得送出去。

“老爷，这……”徐夫人有些迟疑。眼见玉临照端起酒盏，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也只能咽下心中的疑问。

祁承瑞生辰当天，玉临照特意替儿子向书院里的先生告假，玉家五口人早早收拾仪容，带着两只锦盒赶往祁家拜会。

宴上，因儿女之间已经签了契书，相处之间不必过多拘束，两家人围了一张桌子，倒没刻意分席。

玉珂今日穿着徐夫人精挑细选出来的胭脂红竖领绣金团花纹长袄，外罩银白缎素面对襟褙子。

平日里常常装扮素雅的人突然穿上如此鲜亮的颜色，清丽的容貌在烛火掩映下更显得光彩夺目，险些让人挪不开眼睛。

祁承瑞正坐在玉珂对面，无论视线落于何处，余光总是停留着一抹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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