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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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骑士的重剑斩落蛇头，那些半断的黑气重又滋延开来，化为更细小的蛇向前爬去。

&ldo;愿神的光辉与汝同在!&rdo;

教皇挥动法杖，赐予祝福。被圣光笼罩的骑士勇气倍增，金属铠甲明光闪烁，长靴迎向黑蛇迈出数步。

奥古斯都眯起眼，盯住了赐予祝福后转身快步走向圣殿的教皇。

&ldo;啧。&rdo;他轻叹了一声，左手把陈辞拉到怀中，用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轻柔道，&ldo;不要看。&rdo;

话音方落，右手持矛，向前一掷。

黑气萦绕的长矛冲破骑士们的圣光结界，犹如来时匆匆的流星，暗芒一逝，没入了教皇的后背。矛锋穿透了凡人的肉体，不可阻挡地从前胸刺出，裹挟着向前抛掷的巨大力量，将教皇整个人牢牢地钉在了圣殿外的巨型圆柱上。

鲜血沿着圆柱的凹槽缓缓滴落，很快，被黑气侵蚀的肉体迅速腐化，血液变为粘稠的黑色液体，渐趋凝滞。

陈辞眨了眨眼睛，用睫毛夹了夹奥古斯都的手心。他反手揽住对方的脖子，蹭了蹭，道，&ldo;不用遮，我不怕。&rdo;

教皇的身体犹如一朵枯败的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空中糜烂，最后化为粉尘。风一吹过，只留下长矛还钉在柱上轻颤。

奥古斯都取下长矛，松开了挡在陈辞眼前的手。圣殿骑士们此时也早被黑气吞食，连人带剑都不见了踪影，留在原地的战马嘶鸣不止，前蹄不停地刨着地面，因为失去主人而显得暴躁。

教皇和骑士都已经身死，枢机主教早在昨天就重伤逃亡，再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脚步。

圣殿中央，立着一座黑色石台。石台上方的穹顶绘着神之审判的画像，圣光布散，栩栩如生，穹顶正中特意留出的明瓦恰好让一道光柱通过，笔直投落在石台上。

光柱中，是一簇浮空燃烧的白色火焰。

它像是自有生命的精灵，与光柱中的浮尘相互追逐嬉戏，跃动不止。

即便是一贯厌恶教廷的奥古斯都，见到这团据说是神的遗迹的光明之火时，也不由地收起了轻蔑的神色。那确实不像是这世间该有的东西，怪不得枢机主教只是取了一部分火种，就能激发出那么大的威力。

&ldo;奥古斯都……&rdo;陈辞拉住奥古斯都的衣袖。他牢记了圣殿的设定，知道这簇光明之火看似毫无防备地被放在了石台上，却不是可以随意靠近的。

不用他提醒，奥古斯都也注意到石台的异常。

那道碎尘折射细碎光点的光柱之下，站着一个身披红色长袍的人。昨日唯一从奥古斯都手下逃生的枢机主教，伯格森。

伯格森伸手在光柱中虚虚捞了一把，握住浮尘，对两人笑道，&ldo;这么快就进来了，伦纳德真是老不中用了。&rdo;

陈辞看他安然无恙地站上石台，诧异道，&ldo;你怎么……&rdo;

伯格森用手指轻轻拨弄着那团精灵似的火焰，将它握在掌心把玩，道，&ldo;很奇怪么?其他的枢机主教都死了，伦纳德那老东西又执意要把你们挡在圣殿外，留下看护光明之火的当然只有我了。&rdo;

&ldo;哦，哦，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rdo;伯格森故作畏惧道，&ldo;奥古斯都，我的老朋友，要不是你帮忙，伦纳德怎么会放心让我站在这呢。我可不想和你动手。&rdo;

奥古斯都道，&ldo;离开这里。&rdo;

&ldo;那是当然。&rdo;伯格森拊掌大笑道，&ldo;你是要毁了这里替小羊羔报仇吗?尽管毁吧，我会替你干杯庆祝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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