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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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恩？&rdo;

天界道一片沉默，季佩绝怒极道：&ldo;很好，我无法支控你们。但是这是神木所需要的祭子！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违背神木的不是我而是你们！&rdo;

天界道的人波动了一下，唯有提及神木的时候，这群诡异的白袍才会显出正常人的行为，其中一名看不出与其他天界道人有什么差别的白袍上前，声音经过面具而显出奇怪的腔调：&ldo;吾等没有违背神木的意愿。&rdo;

在场的容扬一阵惊异，他飞快地瞅向季佩绝，季佩绝依旧是一副愤怒的样子：&ldo;神木的意志就是让你们突然离开然后导致祭子的死亡吗！？&rdo;

原本负责守护燕浮生及祭子的天界道今日突然集体消失一天，直到出了事后才赶回来。

白袍依旧是那般摸样，连衣服的末梢都没有颤动，没有情感的声音回答了莫名的一句。

&ldo;吾等不会违背神木的意愿，&lso;鸿果&rso;即将成熟，吾等必须回归。&rdo;

即使冷静如容扬，也不得不动容了。神木五十年一花开，五十年一结果，鸿果便是神木一百年才结一次的果实，一次只有一颗，其功效便是让食用之人百毒不侵。这不是重点，鸿果最主要的是它的象征意义：食用了鸿果，便可以掌控天界道。对于天界道来说，食用过鸿果的人是神木的第二化身，他们不会违背那人的指示，这大约是轮回教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历届碰上鸿果成熟的轮回教主都将轮回教推向辉煌。

一人间道的教众向容扬低语了几句，容扬看向季佩绝：&ldo;今日留守雅苑的人已经查到，要带上来么？&rdo;

&ldo;带上来。&rdo;

不一会，人间道教众就带着数个下人出现。

季佩绝将目光转移到那些颤颤巍巍的下人身上，叫上一名婢女，声音冰冷：&ldo;告诉我今晚的情况。&rdo;

那名婢女用力咽了口唾液，从季佩绝身上传来的压力让她的声音带上战栗：&ldo;禀、禀教主，今日十六公主一切行为如常，亥时喝了天界道送上来的药便睡下了。奴婢在门外守候了大约半个时辰时，忽地听闻公主的呻吟及呼疼，奴婢立即入内，发现公主蜷在床上，流、流了很多的血……&rdo;

这时，单要离从内房走出，拿起摔在地上的碗，嗅了嗅，阴沉道：&ldo;是麝香及红花，原来的药加上这两样便成了堕胎药。&rdo;

闻言，季佩绝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冰冷地看向那将地毯染成暗色的药汁，怒不可遏，狂暴的内力隐隐有暴走的迹象。

&ldo;教主！&rdo;

容扬低声喝道，季佩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缓放松下来。这时候，容扬看见那名婢女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般，便对其扬起温和的笑容，柔声道：&ldo;有什么想说的，就说罢。&rdo;

婢女迟疑了一会儿，有些磕巴地再次开口：&ldo;回道主，奴婢、奴婢只是觉得今日送药来的天界道大人有、有些奇特……&rdo;她微带惊惶地瞄了瞄那群戴着诡异面具的白袍人。

&ldo;奇特？&rdo;季佩绝睁眼看向婢女：&ldo;继续说。&rdo;

&ldo;禀教主，那人着装为天界道的样子，但是、但是奴婢觉得他的动作有些说不出的感觉……&rdo;

&ldo;说具体点！&rdo;

&ldo;奴婢、奴婢不知道怎么形容……总、总感觉与平时的天界道大人感觉不同……&rdo;

听到这里的时候，容扬下意识地看向那群白袍。天界道人极其难以辨别，诡谲的面具和密不透风的白袍将所有人都装饰得没有差别。此外，天界道所有人的动作只能用诡异来形容：那僵硬的、完全一致的行为模式。寻常人的动作多多少少会带上个人的特点，而天界道……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统一操控的傀儡来得恰当。

既然如此，那本应该存在的&ldo;不同&rdo;在天界道身上就显得格外突兀。很明显，那个所谓的天界道是他人伪装的。

&ldo;那当时为什么还会放他进去！？&rdo;

&ldo;回、回教主，那、那人确实是穿着天界道的衣服，所、所以……&rdo;

诡异的面具，加上完全密封的奇特服饰，这完全成为了天界道的代表。那诡谲的衣服面具是无法复制和模仿的，并且在轮回教中，任谁也不会去想要模仿、谁也不敢去模仿那样诡异的一群人。这样一来，问题又回到原点，季佩绝死死看向那诡异的面具，问道：&ldo;那衣服是你们的？&rdo;

&ldo;……&rdo;

天界道没有回话，季佩绝眯起了眼，他无权支控天界道，这是轮回教一个相当奇特的现象。天界道如同轮回教的世外仙人一般，全心全意侍奉神木，没有人能强迫他们。事实上，轮回教最尖端的武力，不是世人所认知的修罗道，而是这神秘莫测的天界道。但是轮回教主指挥不动天界道，而天界道唯有在轮回教存亡之际才会出战，平时如同不理世俗凡尘的仙人般隐居在禁地。只有食用鸿果后，季佩绝才能掌控这样一股力量。

&ldo;送药的人是谁？&rdo;

出人意料的是，天界道一阵沙沙声，似乎在交头接耳。而那名白袍却开口了，给出明确的答复：&ldo;洛绎。&rdo;

原本不抱希望的季佩绝此刻却彻底愣住了，愣住的不只是他，除了天界道几乎所有人都呆愣了。洛绎？那个总是一脸小心翼翼的懦弱男子，总是隐在锁云的光辉下毫不起眼。季佩绝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有这么一个人，有些人甚至在别人的提示下也想不起有这么一名不起眼的男子。

&ldo;洛……绎？&rdo;季佩绝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次。

&ldo;吾等遵循神木的意志，要求对罪人的制裁。&rdo;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白袍再一次地开口，善恶分明的面具正对着季佩绝，话中有话：&ldo;吾等所需的是，&lso;真正&rso;的罪人。请将真正的罪人交予吾等，接受神木的审判。&rdo;

什么意思……？

这夜光怪陆离，让季佩绝第一次有了一种不可预测的感觉。季佩绝盯了天界道一会，然后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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