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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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1页）

季让身上那股散漫已经没了，只剩下冷冰冰的抗拒，眼神里一丝感情都无，面无表情问他：&ldo;你来做什么？&rdo;

刘尧说：&ldo;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说话的？&rdo;

季伟彦并不介意他的态度，还是温和笑着：&ldo;刘老师给我打电话，说要开家长会，我就过来了。&rdo;

季让面露讥诮，说话像带刺：&ldo;谁承认你是我家长了？&rdo;

刘尧一直知道父子俩关系不好，可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见面如仇敌的地步。他还想说什么，季伟彦朝他笑了笑，温声说：&ldo;刘老师，我想跟阿让单独说会儿话，麻烦你了。&rdo;

刘尧叹了声气，从后门离开了。

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季让眼神冰冷，语气不耐烦：&ldo;我跟你没什么话说，我的事也不用你管。&rdo;

季伟彦走近两步，无奈地看着他：&ldo;我不想跟你吵架，只是听说你成绩进步了，我很高兴，想来看看你。&rdo;

季让冷笑：&ldo;和你无关。&rdo;

季伟彦点头：&ldo;是，和我无关，我知道你是因为映映。可即便是这样，我也很高兴。&rdo;他目光复杂，带着一丝感慨看着他：&ldo;只要你能好好长大，我和你妈妈就都安心了。&rdo;

他不提他妈妈还好，一提季让眼中戾气更甚，把怀里的篮球狠狠往他面前一砸。篮球受力弹起，砸在旁边的书桌上。

堆在桌面的课本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夹着他的吼声：&ldo;你没资格提我妈！&rdo;

这个话题永远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季伟彦沉默不语，看着眼前少年迅速血红的眼，好半天，苦笑了一声：&ldo;是，我没资格。你可以怨恨我，但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用这种怨恨去伤害你自己。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你好。&rdo;

季让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指着自己：&ldo;希望我好？&rdo;他神情狰狞，声音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ldo;你们谁希望我好过？不都是为了季家的名声，为了你们所谓的军人名誉？被我败坏名声的这些年，很不好过吧？&rdo;

他低低笑了一声：&ldo;可是我很好过。你们不好过，我就好过。&rdo;

他们越是在意所谓的名声，他就越是要无恶不作地去败坏它。

他们越是想他长大成材，长成他们希望的模样，他就是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做一切不良少年会做的事，长成他们厌恶的样子。

他心里的执念如此之深，像毒刺，像恶龙，荼毒着自己，也吞噬着别人。

走廊外传来一群学生的嬉闹声。他像是从失控中找回了一丝意志，把怨毒的目光从季伟彦身上离开，投向窗外灼烈的光线中。

&ldo;我今后会如何，和你无关，更与和们季家无关。我不想再看见你。&rdo;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篮球，走向教室后排那个靠窗的座位。

季伟彦身形僵硬站在原地，半晌，无声叹了一声气，抬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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