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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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第21章清风时有幸其八

他道：沈公子，于情于理我都该与你们同去。&rdo;

语声住了一住：&ldo;只是我如今残废之身，只怕帮不上什么忙，还成了你们的拖累。&rdo;

&ldo;我自三年前出谷以来，和子珂、幽草到处行医，能过一日便算一日，救得一人便是一人。我实在是无心无力再卷入你们中的事了‐‐&rdo;林青释声音单薄到毫无波动，从沈竹晞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他轻颤的双肩。

他道：&ldo;沈公子，你与云袖不过是萍水相逢，倘若你只是要找回自己的过去，除了去南离古寺，还有无数种方法，你实在没必要再入这么混乱的事情中。&rdo;

沈竹晞注意到他说的是&ldo;再入&rdo;，默了一默：&ldo;听说我从前和云姑娘是好友，何况我已经答应了她，不能看她三个月之后死去。&rdo;

&ldo;不要讲从前你的事，那个你是梦中身。&rdo;林青释冷冷道。

他忽然轻声恳求：&ldo;沈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能摸一下你的脸吗？&rdo;

&ldo;我看不到，却想知道你是什么样子。&rdo;他补充道。

&ldo;好&rdo;，沈竹晞缓缓点头。

微凉的手指一寸一寸从他面颊上抚过，带着些沁人的清苦药香，从鬓角缓缓向下游移，那只医者的手向来冷定如铁，如今却有些微地颤抖，最终停驻在他颈间细碎的纹路上，凝住不动。

他颈间有线丝丝缕缕的纠缠在一起，和少年眼瞳相近的琉璃色，不是细细发觉，便察不真切。林青释手握上去的一刻，丝线轻逸地一颤，从他指缝中滑走。

&ldo;沈公子，这是什么？&rdo;沈竹晞讶异而失措地看见对方洁白的蒙眼白绫下透过一点水渍，一时间竟忘了答复。

&ldo;这是什么？&rdo;林青释又问了一遍，声音却颤抖得像风中细碎的沙砾。

&ldo;我也不知道。&rdo;沈竹晞拍拍他的手背表示安慰，话音一顿，&ldo;从我有记忆起，便一直存在了。&rdo;

林青释&ldo;嗯&rdo;了一声，退回去静静坐着，便又是那个素净从容的药医谷主。

他抱紧了怀里的暖炉，似乎是在思考着措辞：&ldo;你武学一道虽然不错，至多也不过与我相当，并且你兵刃还使得不顺手。&rdo;

沈竹晞奇道：&ldo;为什么都说我兵刃不顺手？我觉得还好啊。&rdo;

&ldo;从前的撷霜君，用的不是这个。&rdo;林青释解释道，&ldo;撷霜君的刀永远地遗落在那座死城里&rdo;

林青释不再多讲兵刃的事，他一指床上撑身坐起的云袖，解释道：&ldo;有许多术法，比如郴河云氏的镜术，南离殷氏的逐流，还有最近一位吹笛子的黑衣公子不知道叫什么的术法，都不能用武学来强行破除。&rdo;

&ldo;吹笛子的黑衣公子？&rdo;沈竹晞问道，想起了陆栖淮。

&ldo;据说这位有一竿笛子，笛音可以控制人，退敌伤人那都是小事，只怕他用来控制别人做事，比蛊术阴灵还有用得多。&rdo;林青释合掌，&ldo;我也只是看病间隙听旁人说来的，未必能当得了真。&rdo;

&ldo;旁门左道。&rdo;子珂忽然插了句，是清脆的少年音，带着点轻慢。

&ldo;子珂，不要乱讲。&rdo;林青释阻住他，忽然一颔首，&ldo;刚才说的这位公子，恰是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位，说是要和你一道去。&rdo;

&ldo;你没意见吧？&rdo;林青释微一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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