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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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他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地问道：&ldo;陆澜，难道我从前认识你？&rdo;

陆栖淮一言不发，半边脸沉入夜色里，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一种融于夜色的冷意，与先前笑起来的时候纯然不同。

沈竹晞只坐在他身侧，却感觉自己的心境与他相差很远。陆栖淮仿佛沉入回忆的泥淖里，眉宇间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些沉痛和怅惘。

&ldo;你&rdo;，沈竹晞试探着开口，忽然被他轻声截断了，陆栖淮平静地看过来，淡淡道：&ldo;我们未曾相识。&rdo;

&ldo;不过你有些像我的一位朋友。&rdo;他低头浅浅地笑起来。

沈竹晞放下心来，正欲接话，忽然听见他微微戏谑的声音：&ldo;朝微，你一直盯着我的手看，真的很想把它拿回去？&rdo;

沈竹晞不明白他为何能这么自然地叫出自己的字，按下疑惑，忙不迭地点头：&ldo;我认你这个朋友了，你快还给我罢，我还要回去送药。&rdo;

&ldo;送药？&rdo;陆栖淮一敛眉，若有所思，&ldo;那你就自己来拿啊。&rdo;

他道：&ldo;你打得过我，我就把发带给你。&rdo;

&ldo;这可是你说的。&rdo;沈竹晞霍然站起，手指扣上袖中刀柄，神色中含着难言的兴奋。

第18章清风时有幸其五

刀剑相交，发出阵阵轻响。

沈竹晞点着房梁后退，横刀在胸，微微喘息。另一边，陆栖淮反手执剑，鬓角被汗珠濡湿，眉目间却仍是一派从容写意。

&ldo;本是伯仲之间，你的刀不太顺手。&rdo;陆栖淮笑笑。

沈竹晞颔首，犹自有些不甘心：&ldo;陆澜，没想到你剑法这么厉害！&rdo;

&ldo;以后倘若你我对峙，你可要手下留情啊。&rdo;沈竹晞半开玩笑道。

陆栖淮低头说了句什么，声音细碎地飘散在风中，沈竹晞没听清，凑过去问，他却不愿意再答。

&ldo;这剑叫什么？&rdo;沈竹晞虚握住他的手，葱白的手指从剑刃上细细抚过，剑穗纠缠在一起，一色如血，一色无尘，他手指拨弄了一会儿，抬头，忽然怔在那里。

陆栖淮正微微别过脸，只留下一半线条流畅的侧颜，他对着月的方向凝望，人沐在月华中，傍着脚下城郭里星星点点的灯火。

他看过来含笑的时候，沈竹晞看见他眼里波光点点，分不清是头顶上的星子坠落在里面，还是他眼底本来的冰融化了汩汩流动。

在这双眼眸的凝视下，沈竹晞仿佛受蛊惑一般地脱口而出：&ldo;陆澜，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rdo;

&ldo;祝东风。&rdo;陆栖淮沉声道。

沈竹晞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在说剑的名字。他评价道：&ldo;好奇怪的名字。&rdo;

&ldo;是那位像你的好友取的。&rdo;陆栖淮沉默了一会，说道。

&ldo;你还没回答我，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rdo;沈竹晞很是好奇，不依不饶地追问。

&ldo;我之前从夔川过来，倘若你也从那里来，在路上擦肩而过，也不是不可能。&rdo;陆栖淮淡淡道，一边收剑入鞘，&ldo;祝东风是好剑，可惜不大常用。&rdo;

听到&ldo;夔川&rdo;，沈竹晞悚然一惊，猛地跳起，&ldo;哎呀，我是来给云姑娘取药的，居然都忘了送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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