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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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第1页）

桑泽握着折扇，躬身拱手向殿上的两人问了安，淡淡道：&ldo;一别百余年，我回来看看夫君和母亲！&rdo;

玄秩自是开心，执着蓝素走下殿来，托着桑泽双臂，免了行礼。蓝素没来得及止住玄秩，只得默默苦笑。

果然，桑泽再太抬头时，脸上已无神色。他淡漠地拂开玄秩的手，踏上正殿，淡淡道：&ldo;八荒亦是本君的领地，战火多年未熄，如今回来了一了。&rdo;

玄秩有些讶异地望着桑泽，正欲开口，被蓝素一把拦住。而蓝素只是笑着朝他摇了摇头。

&ldo;既然君上要处理要事，我们在偏殿等候。&rdo;蓝素顺着桑泽开口道。

桑泽点点头，&ldo;还望父君和母亲体谅，容本君稍后再与你们聚一聚天伦！&rdo;

倒在地上的七族首领，望着转入内室的玄秩和蓝素，顿时觉得无比绝望。却仍旧挣扎道：&ldo;桑泽殿下，你岂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rdo;

&ldo;你是赤狐族的？鸿苑？&rdo;大殿之上的少年，叹着气摇了摇头：&ldo;他族叫本君一声殿下，许是本君未持君威，自是不与他计较。可尔等归属八荒，一百四十年前，曾参与过本君的继位大典，如今竟还以殿下相称，倒不知是何意思？&rdo;

&ldo;我……&rdo;鸿苑尚要开口，却已被堵了回去。

少年继续道：&ldo;本君也实在听不懂你的话，如何本君便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了？本君许了你什么，又框了你什么？&rdo;

鸿苑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末亭撑着一口气，开口道：&ldo;君上既已撤兵，玄秩神君亦放我们归去，可如今君上却又将吾等囚来此处，散了吾等修为，此举难道不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吗？&rdo;

&ldo;就是，为君者一诺千金，岂可背信！&rdo;

&ldo;人无信则不立，君上三思！&rdo;

&ldo;八荒自姑逢神君起，便是礼仪之邦，扬的是君子之风。&rdo;

……

桑泽容他们一个个说了个痛快，脸色愈见谦和，眼中却逐渐冰冷。眼神扫过殿下众人时，仿佛要将他们冻住一般。

而堂下，果然，声音渐息。

桑泽挑了挑眉，施施然站起身来，边走下来边以折扇似有似无地敲击着自己的眉心。

待走近他们，才慢悠悠道：&ldo;本君可没有撤兵，不过是换了一副兵甲罢了。掌镜司的确回镜，但曼谷草也已上路。如此，是尔等自以为是了。再者，尔等觉得玄秩神君开口放了你们，你们便可真的离去，那便大错特错了。你们归属八荒的时间可要比本君的年龄长上许多，如何这般分不清，本君才是如今八荒的君主，是尔等的君父。如此，试问尔等的为臣之道又在哪里？再退一步讲，便是本君无信无义，你们又能如何？百年前九幽河之战，你们未出半分绵力；百年后八十余族叛乱，你们隔岸观火。此行此德，也配让本君以信义待之？&rdo;

莫说殿下七人被怔的一时答不上话，便是一直在偏殿门边悄悄看着的玄秩，亦没有回过神来。

倒是蓝素，并未太过吃惊，只浅浅道：&ldo;小七当真成了一个像样的君主。&rdo;

&ldo;小七……小七以前最是温文和善，如玉可亲的。如今……委实太凌厉了些。&rdo;

&ldo;他自然还是以前最温和、最温雅的小七。&rdo;蓝素安慰道：&ldo;但是他不能只是温和文雅，他也是为君者，自当如今这般，有看清人性的能力和分清局势的心计，以及君临天下的气势。&rdo;

&ldo;的确，他胜过我太多！便是相比父君，也是不遑多让。&rdo;玄秩汗颜道。

而殿上，七族首领还在作最后的挣扎，&ldo;君上，今日我们七人若走不出青丘大殿，七族联盟的大军便会攻入青丘大殿。纵然您如今已经修为无双，到底也难敌近百万兵马。五镜掌镜司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皆时亦不过同归于尽的结果。&rdo;

桑泽无语望天，深深叹了口气，执扇挑起说话者的下巴，凑近道：&ldo;你是聋了还是傻了，本君方才已经告诉你了，曼骨草早已先于本君上路，估计此刻你口中的百万兵甲半数已亡。&rdo;

说话间，不容七人反应，已被他拂袖甩至城楼上。

果然，放眼望去，隔着烟波澹澹的九幽河，对岸旷野中，已是血流成河，白骨成山。五镜掌镜司四方清缴的近四十年里，曼骨草却一直没有机会上的战场，心中早已安耐不住。此番得了桑泽军令，自是大展拳脚。

一时间，借青丘之地草木繁盛，便化花木为兵甲，枝叶为兵刃。

地上，芳草萋萋，皆为破土的利刃，待对方兵甲踏至，不过寸长的兵刃便瞬间变大，或有从脚底往腹中翻卷开来，挑出五脏；或有从头顶惯出，将整个人如同钉子般插在地上。

空中，枝叶灼灼，染着曼骨草一族的体香，将敌军迷得醉生梦死，让其在极乐或极悲中失尽血肉，露出森森骨架，散落在血海中。

&ldo;你……你，两军交战，虽死犹荣。说的是作为一个战士的荣耀，你不敬对手，纵曼骨草行如此残忍的行径，你……必遭天谴！&rdo;其中一族的首领伸着手指颤抖着指向桑泽，已然惊惧得话不成句。

&ldo;当年各族相争，御遥圣君虽多以&ldo;灭族&rdo;指令下达，亦是给个痛快。你……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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