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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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那老板立即从回忆中醒过来，声音也像平常人了，&ldo;他近来怎样?&rdo;

&ldo;还过得去。&rdo;我把篓子递给他。

&ldo;看得出来，他没有忘记在我壁炉旁边呆过的几个晚上。&rdo;

&ldo;他现在谈的也就是那几个晚上。&rdo;我说，一面又想转身往车照里爬，但老板抓住了我的手。

&ldo;别再动手了!&rdo;他认起真来，&ldo;这是卡依莎的活。卡依莎!&rdo;他大声吆喝。

一条牛犊般大约长毛救冻狗马上眺上了台阶。我知道，除了放在旅馆那间陈列室中的零杂物品，这条狗就是死去的登山运动员留下的唯一东西了。我本来想看看这条取着女人名字的狼狗怎样运送我的行李，但是老板用不容反对的手势把我领进屋内。

我们穿过阴暗的前厅，再向左拐入一条走廊，老板用肩膀推开了挂着&ldo;账房&rdo;牌子的房门。老板等我在安乐椅上坐好之后才推开写字台上的箱子。

&ldo;请允许我介绍自己。&rdo;他用指甲仔细理着笔尖，&ldo;我是旅馆老板兼机械师亚力克&iddot;斯涅瓦尔。您自然已经注意到细颈瓶河谷出口处的那几架风车了?&rdo;

&ldo;啊哈!原来那就是风车?&rdo;

&ldo;不错。一种风力发动机。全是我亲自设计安装。就用这两只手。&rdo;

&ldo;您是说……&rdo;我含糊敷衍着。

&ldo;一点不错，全由我亲自动手做的。&rdo;

&ldo;行李搁哪儿?&rdo;背后有‐个尖细的女人声音问我。

我转过身子，门口站着一个25或26岁，面颊绯红的矮胖女人，她手里正拎着我的皮箱。

&ldo;这就是卡依莎，&rdo;老板对我说，&ldo;卡依莎!这位先生给我们带来兹古特先生的问候。你记得兹古特先生吧!卡依莎?你当然会记得。&rdo;

卡依莎马上脸红耳赤了，她耸耸肩膀，用手掌捂住了脸。

&ldo;她会想起来的。&rdo;老板向我解释，&ldo;她已经想起来了……哦!……就住4号房间吧!这是旅馆最好的房间。卡依莎，把先生的皮箱……这位先生……&rdo;

&ldo;我叫格列泼所基。&rdo;

&ldo;把格列泼斯基先生的皮箱拿到4号房间……蠢透了!&rdo;在卡依莎出去后，老板轻蔑地说，&ldo;这样的女人少见……就这些吗，格列泼斯基先生?&rdo;他期待地望着我。

&ldo;彼得&iddot;格列泼斯基。&rdo;我一句一句地让他登记，&ldo;警察局探长。正在休假。假期两周。还剩下一周假期。&rdo;

老板忙不迭地写着。就在他登记的当儿，那条救冻狗窜进了账房间。它望望我，眨眨眼，突然像一捆木柴似地轰隆一声倒在保险柜旁边，它的头枕在一只爪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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