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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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弗图纳多先生，&rdo;雷福德小心翼翼地问道，至少在别人面前尽力附和莱恩的想法，&ldo;麦克库鲁姆和我没有必要照相，对不对？&rdo;

&ldo;你可以不照，但不要违背元首的意志，&rdo;弗图纳多说，&ldo;请按照我的指示行事。&rdo;

飞机已经在新巴比伦安全着陆，但舱门几分钟后才被打开。被卡帕斯亚控制的新闻媒体的记者纷纷向飞机涌来。雷福德坐在驾驶舱中，仍在通过双向对讲系统聆听客舱内的对话。

&ldo;要记住，&rdo;卡帕斯亚说，&ldo;不要笑。今天是一个沉重而悲伤的日子。言谈举止一定要得体。&rdo;

雷福德心想，像今天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必要提醒别人不要笑。

接着传来弗图纳多的声音：&ldo;元首，显然你将迎来一场惊喜。&rdo;

&ldo;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给我惊喜。&rdo;卡帕斯亚说。&ldo;好像你的情人正在人群中等你。&rdo;

&ldo;太不是时候了。&rdo;

&ldo;把她弄走吗？&rdo;

&ldo;不，我还无法确定她会做何反应。我们当然不希望出现让人尴尬的场面。我只希望她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不过你知道她不擅长这样做。&rdo;

雷福德想，弗图纳多没有对卡帕斯亚的话作出回答非常明智。

有人在敲驾驶舱门。&ldo;驾驶员与副驾驶员先下飞机，&rdo;弗图纳多大声喊道，&ldo;走！&rdo;

雷福德把上衣扣子扣好，戴上帽子，然后走出驾驶舱。他和麦克库鲁姆走下舷梯，向站成v字型的人群右边走去。这些人将站在两侧，恭候那位元首最后走下飞机。然后走下飞机的是服务人员。他们看上去动作笨拙而紧张。他们知道自己不能笑，只好低着头，径直走到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弗图纳多与卡帕斯亚的另外两名助手领着那七位大使走下舷梯。雷福德转过身，正好看到卡帕斯亚在舷梯顶部的机舱门口出现了。

雷福德想，在这种场合，元首的形象看上去总是要比平常高大些。他好像刚刮了胡子，洗了头发，尽管雷福德没想到他会有时间干这些。他穿的西装、衬衫与扎的领带非常精致，其他小饰品含蓄而优雅。他一只手放在右边的西服口袋中，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薄薄的皮制文件夹，站在那里略等了一会儿。雷福德想，看那样子他一直都在忙于手头的工作。卡帕斯亚在这种场合下一举一动表现得非常得体。这让雷福德感到非常吃惊。他看上去神色凝重，但又果断自信。在闪光灯的闪耀中，在&ldo;咔嚓咔嚓&rdo;的拍照声中，他步伐坚定地走下舷梯，来到一排麦克风面前。经过重新设计，所有新闻单位贴在麦克风上的标志都变成了&ldo;世界共同体新闻网&rdo;。

此时，只有一个人他无法完全控制。正是这个人抓住这个机会，将卡帕斯亚精心为自己营造的那层仪态得体的肥皂泡吹破了。

哈蒂&iddot;德拉姆冲出人群，向他直奔而来。试图阻拦她的卫兵很快就意识到了她的身份，于是把她放了过去。

雷福德想，除了兴奋地尖叫之外，她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卡帕斯亚看上去很尴尬，有些不知所措，这在雷福德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他好像在想应该怎么做：把她推到一边，还是将她迎到身边。

他选择了后者，不过他显然是把她牢牢控制住了。她靠上前来吻他，而他却俯身用双唇吻了一下她的脖子。当她转身准备给他一个热吻时，他却俯在她耳边神情严厉地耳语了几句。哈蒂看上去受到了打击。几乎是眼含热泪的她想从他怀中挣脱开来，但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让她老老实实挨着自己站在麦克风前面。

&ldo;回到我的故土，我非常高兴。&rdo;他说，&ldo;与我所爱的人团聚，令我无比欢欣。我的情人和我一样为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件深感悲伤。我们目前生活在一个艰难时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不过我们的前景却是无限光明。&ldo;考虑到我们经受的那场悲剧和毁灭性的灾难，我这样说也许有些不合适。但是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够迎来富足的生活。我们将反对所有和平之敌，欢迎支持世界共同体的所有朋友。&rdo;

人群中，包括那些记者，传来一阵冷热适度的掌声。雷福德感到非常恶心，很想返回自己在那里的寓所。此外，在确定美国现在为白天之后，他非常想给妻子打电话。

&ldo;不要为我担心，小朋友，&rdo;当肯&iddot;里茨扶着巴克走下那架里尔式喷气式飞机时说，&ldo;我会把这个宝贝儿放到飞机库中，然后找个地方休息几天。我一直想到这个国家旅游，再说能到这样一个没有被炸成废墟的地方，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你知道怎样和我联系你什么时候想回去，在机场给我留个言就行。我会经常来这儿看看的。&rdo;

巴克说了声谢谢，提起背包，往肩上一背，向候机楼走去在那里，透过平板玻璃窗，他看到身体纤弱、蓬头散发的小老头钱姆&iddot;罗森茨韦格正在热情洋溢地向他招手。他多想让这个人变成一个基督徒！巴克已经逐渐喜欢上钱姆了。他第一次遇到这位科学家时就产生了这种想法，对别人他不会轻易产生这种想法的。虽然那只是几年前的事，却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巴克当时是《环球周刊》创刊以来‐‐事实上也是国际新闻史上年龄最小的资深撰稿人。他大言不惭地争取到了将罗森茨韦格博士作为《周刊》&ldo;年度人物&rdo;的专访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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