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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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第2页）

还好有林华清跟在她身边，呼喝开围在一边的人，又指挥着人按压雪儿的肚子，控出水来……

听到雪儿呛咳的声音，于清瑶有说不出的欢喜，又觉鼻子发酸。只是在那会儿，她却仍是仰起头，冷冷地扫过来回话的管事婆子。

打发了锦屏带了几个婆子抬了雪儿先回兰院，于清瑶也不往别处去，就在不远处的小亭子里，向当值的管事婆子问话。

亭檐下，插着气死风灯笼，虽然风吹不灭，可是风来时，那光却未免有些摇曳，吞吞吐吐，连人影也被映得忽长忽短……

林华清坐在一旁，看着于清瑶喝斥那婆子，面上始终带着一丝微笑，却无意插嘴说话。

于清瑶的面容，在晦暗的光下，显得很是阴沉。再加上其声冷厉，那回话的婆子就有些不自在。抬眼偷看了眼于清瑶，她想了想，才道：&ldo;雪儿姑娘是与人口角，争执之中不慎失足滑落湖中……&rdo;

&ldo;好个不慎失足&rdo;于清瑶冷笑一声，叫过妞儿，&ldo;妞儿，你告诉这位妈妈，雪儿到底是怎么落入湖中的。&rdo;虽然不论是从资格还是论规矩，她都没有这样审问面前管事妈道理。可是，她今天还真就是不顾规矩，不讲道理了。她不想再忍，不能再忍，如果再这样忍下去，说不定就又是那样一世……

她心里有些怕，有些慌，又因为这怕、这慌，所以格外的冷厉，格外的犀利，格外的不留余地。存心叫林家的人都知道，她不是那样好欺负的人。

&ldo;奴婢看得很清楚，雪儿不是自己失足落水的，而是被那个小茹推下水的&rdo;妞儿大声说着，伸手一指，指的正是立在亭子外的人群中的一个丫鬟。

听到自己的名字，那个丫鬟立刻抬起头来嚷道：&ldo;你个乡下丫头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那丫头推下水了？我告诉你，没看到的事，就不要乱说&rdo;

&ldo;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rdo;妞儿气得涨红了脸，&ldo;你说谁是乡下丫头？&rdo;瞪着那小茹，她几乎想要扑过去理论。

可是于清瑶却是挥了挥手，止住妞儿，冷冷地看着那个小茹，沉声道：&ldo;你叫小茹？是哪个院里的？过来回话……&rdo;

小茹目光闪烁，慢慢走进亭子，粗粗施了一礼，就回道：&ldo;奴婢是宣华院的……&rdo;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于清瑶已经冷笑道：&ldo;你在夫人面前也是这么没规没矩的？还是在夫人面前侍候的人，你是怎么学规矩的？&rdo;不等小茹反应过来，于清瑶已经喝道：&ldo;妞儿，我平时若叫你好好回话，你是怎么做的？&rdo;

妞儿扬起眉，忽地&ldo;哈&rdo;了一声，瞪着小茹，大声道：&ldo;太太若是叫我回话，我就得先好好行礼问安，再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答太太的话……&rdo;

其实，于清瑶从来不讲究那么多的规矩。别说雪儿她们，就是妞儿初到她身边，她也不曾要求得那么多过。可是五儿之前教妞儿这些规矩时，她却也曾听到过，这会儿特意叫妞儿这样大声说出来，却是存心要寻个教训这小茹的借口。

小茹咬着牙，站好身子，终于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又道：&ldo;奴婢在宣华院侍候茶水的，夫人慈爱，平日不曾让我们这些丫头们跪着回话。&rdo;

于清瑶冷眼睨她，&ldo;夫人慈爱，你们这些丫头就把她老人家的教诲都当成耳边风了是吧？不跪着回话？我看，你果然是还没有知错啊&rdo;

小茹抿着唇，强嘴道：&ldo;奴婢没有做错什么？又不是我推她下水的……再说了，是她先来推攘我的&rdo;

她的话音才落，妞儿已经叫起来：&ldo;如果不是你们在那说什么故意绊了李嫂一个大跟头，雪儿怎么会和你们吵起来？&rdo;

于清瑶扬起眉，先是看了眼嘴角带着冷笑的小茹，就转过头去。被她一看，五儿也有些慌神，可是这时候她不近前却也是不行，只能近前一步，低声道：&ldo;这个小茹，平日里和四儿很好的……还有那位妈妈，我听说好像是走了赵管事的关系才……&rdo;

不用五儿说得更细，于清瑶若还想不清楚这层关系，就未免蠢了。

转过头，她冷眼看着小茹，沉声道：&ldo;小茹，现在有人证指认你，你还不招吗？是不是要雪儿过来当面与你对质，你才肯认错？&rdo;

虽然于清瑶声厉色严，可小茹却似铁了心，只一口咬定：&ldo;我没推她落水，是她自己失足滑下去的不信四太太就问外面那些姐妹……赵妈妈，你虽然是后来的，可刚才不也是问过一圈了你倒是为我做个证&rdo;

之前说话的赵妈妈闻言，立刻笑着上前来帮腔：&ldo;四太太，老身刚才过来时真是个个都问了的。小茹姑娘说的没错，雪儿姑娘确实是自己失足落水的。&rdo;

&ldo;问过了一圈？&rdo;于清瑶冷笑：&ldo;你都问了谁？我怎么不曾听见你问我的丫头呢？是不是，你问的，都是和小茹交好的丫头呢？&rdo;

赵婆子扁了扁嘴：&ldo;四太太这是说的什么话呢？老婆子虽然只是内宅的一个管事妈妈，可也知道处事要公正的道理。唉，&rdo;她叹息着，怨道：&ldo;也是老婆子倒霉，今晚上当值，却偏偏碰上这样的事……要是四太太觉得老婆子办事不利，那不如等明个儿老婆子回了二管家，或是直接回了夫人，看看这事儿到底怎么办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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