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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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柳絮应声答应，忙快步跟上。张婉莹回头看了眼于清瑶，虽然没有说话，可目光中却明显带出感激之色。

于清瑶看上眼中，却只作没有看见，照旧扶着她一路缓行，走出牡丹园径直往精舍那边走去。

张婉莹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于清瑶这一路看来，却知道，这次到相国寺，张婉莹并不是随着家中长辈，而是陪着陈灵儿等一众女子来的。

在这样的日子，由她一个妙龄少女自己出面来参加这牡丹园的赏花会，分明就是张家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关心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大概这位堂堂三品京官的嫡女，未必就比她这个一向不受重视的庶女更受重视吧？只是这样的事，她心里知道就是，说出来反倒不美。

今日相国寺中来的权贵女眷太多，相对而言，张婉莹所住的精舍位置显得偏些。所幸就因为位置偏些，这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什么人。这样，反倒让张婉莹觉得舒服些。

&ldo;虽是春天，可那湖水也是冷的，姐姐也不用多客气，在热水里多泡泡的好……&rdo;

辞了张婉莹的盛情，于清瑶也不多作客套，只笑着道：&ldo;我在精舍外面转转就好，等姐姐换好衣衫了，我们再回去牡丹园。我想，王妃一定会好好感谢姐姐你这位大恩人的！&rdo;

&ldo;妹妹快莫要笑我了。&rdo;张婉莹笑嗔着，可脸颊却现出一抹绯红。

因位置偏，这座精舍附近所种的花木便不那么整齐。远处，是一片坡地，植着成片的玉兰花，只不过因着石径旁有几株不知名的大树，若不是绕过来，就根本看不到那玉兰花。那几株大树，生得茂盛，横叶密叶，遮了大片的天空，让曲折的石径也显得有些阴森。

于清瑶仰起头，透过那层层叠叠的叶子，望着那被分隔成一点一块的天空，忽然间，幽幽一叹。

&ldo;小姐，&rdo;身后的柳絮低声轻唤，在于清瑶回头时，才上前一步低声道：&ldo;奴婢刚才听那些丫头们说，今日的赏花会，恭成王王妃是要从中选出世子妃的……她们都说、都说，看恭成王王妃那模样，很喜欢您和张家小姐的……&rdo;

看着柳絮似乎有所期盼的目光，于清瑶忽地笑起来：&ldo;我看，王妃现在心目中已经有了人选。就不用咱们这些外人多想了……柳絮，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像今天这样的话，以后可莫要让人听见……莫说王府，你见那些公侯权贵之家，谁会选个庶女做嫡媳妇呢？&rdo;

柳絮闻言，也不由得无言。原本呆在一旁的雪儿却嘀咕道：&ldo;小姐又有什么地方比她们差呢？&rdo;说了一句，见于清瑶垂目微笑，却不说话，忙又似怕她苦闷般大声道：&ldo;今天小姐吹的笛子真是好听！比从前吹的好听多了……只是，听着小姐的笛子，我就想爹娘，哭了好一会儿……&rdo;

于清瑶笑笑，不想多说这事儿，便转过头去，随口问道：&ldo;那边的紫色玉兰开得真好，这样的香……&rdo;

她不过是想顺口转开话题，可望着远处那一片紫得优雅神秘的紫色玉兰花，却才觉原来成片的玉兰这般盛放，竟也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美丽。

合上双目，她深深嗅着那令人陶醉的花香，却突听有人低声道：&ldo;那不是玉兰，是辛夷，也就是木兰花……&rdo;

&ldo;辛夷？&rdo;于清瑶低语了声，突然醒起这在她身后说话的竟是个男人。不由得一惊。匆匆回眸，却见柳絮和雪儿，齐齐施礼，而施礼的对象却是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一个老僧……

第一卷梦醒第三十九章疯言疯语一疯僧

徒然见到这老僧，于清瑶心头不由得一惊。一时猜不出这老僧，是怎么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明明，刚才身后还没有别人的，怎么突然就……

因着刚才已见过了因大师，这会儿她已不像之前那样紧张。见那须发皆白的老僧看来甚是和气，她便笑着施礼上前。

那老僧远远望着那片紫幽幽的花林，犹自在说：&ldo;这些辛夷花，性能通窍，可做药材，还是当年我师傅从蜀地带回的……&rdo;

目光一转，他望着于清瑶，眼中忽然现出一抹茫然之色：&ldo;你……&rdo;他低声唤了一声，歪着脑袋，眼神很是古怪。

于清瑶目光微闪，心里浮上一丝古怪，就在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时，那老僧突然手一伸，直接扯住她的手腕。大声喝问道：&ldo;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怎么会在这儿！&rdo;

被他突然抓住手腕，这样大声喝斥，于清瑶又惊又惧，忙往后挣去。一旁的雪儿和柳絮也是大惊，立刻上前过来帮忙。柳絮还碍于身份，不敢对这老僧动手动脚，只是一直低声劝阻。雪儿却扯住老僧的手，拉扯着大叫：&ldo;快放开我家小姐，你、你这老不正经的……大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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