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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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怎么，王妃歇下了，本王便进去不得了？&rdo;

他看着屋内那忽然灭掉的烛光，默默推开门，借着月光看到阿初装睡的样子。他穿了件月白色长衫，将发冠取下，墨色长发披在肩后，润滑如缎。再起身坐到阿初的身边，他似是不经意地叹了一声‐‐

&ldo;今日那汤熬得真是不错，现在都不觉得困。&rdo;

阿初颤抖了一下。她想了想，决定继续装睡。

&ldo;可惜啊，王妃没有一同享用。不过那俩个不错，一个身姿绰约，妩媚多情；一个能歌善舞，面若桃花，可谓是佳人。&rdo;

哦，这是在嘲笑她既不多情，也没什么才艺了，阿初淡定地想。

&ldo;然而王府的嫡子，无论是中原还是我燕国，都理应由正妃出。可惜本王所娶之人，心智未开，不谙□□，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既然如此，不如就趁着黑灯瞎火，王妃熟睡，让她睡梦中体会一把巫山云雨之情吧。&rdo;

刘汐月说到做到，话音刚落，就来掀阿初的被子。

与此同时，阿初&ldo;啊！&rdo;大叫了一声，从被窝中一下子坐起身来，警惕地看着四周。当她和刘汐月四目相对的时候，阿初擦了把额头上那不存在的冷汗，镇定道：&ldo;做了个噩梦，幸好有王爷在这里。&rdo;

&ldo;哦，那梦到什么了？&rdo;

阿初留意他的手，看到他没有乱动，抓着被子的手微微松开了些。她答道：&ldo;啊……我、我忘了……&rdo;

他轻轻一笑，让阿初的心里开始发毛。她开始觉得有些别扭，自己这样作，刘汐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讪讪地低下头去，声音如蚊子般细，&ldo;你不是跟红玉她俩在一起吗……&rdo;

&ldo;王妃送来的补汤太酸了，怎能不过来看你。&rdo;他笑着捏了下她的小脸，低着头，柔声道：&ldo;可惜她们太机灵了，我还是喜欢心智未开的。&rdo;

这算什么？暗示吗？

阿初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几日未见，如今却在黑夜里呢喃细语，一举一动都是暧昧。上一次对话也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进行的，她只能看到刘汐月模糊的轮廓，那双黑亮的眼眸时刻在凝视着自己。她猜不透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忽然很害怕他这样的示好，在将来的某一日，毫不留情地全部收回。

&ldo;想什么呢？&rdo;

&ldo;没什么。&rdo;她否认，紧接着问：&ldo;你又在想什么呢？&rdo;

&ldo;我在想，小阿初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rdo;刘汐月轻声道：&ldo;我与世家闺秀无甚接触，但是我总觉得，你越来越想让自己像她们。尽管你在刻意伪装、改变，将骨子里最真实的自己藏于心底，可我知道，什么才是最真实的你。&rdo;

他的话如同迎头一棒，让阿初一下子呆住。但是细细品味，却无法辩驳，她对她的了解，甚至比阿初自己都要多。她张了张口，道：&ldo;你没变。还是一样的高深莫测，说这些云里雾里的东西。&rdo;

&ldo;是么。&rdo;他笑了声，低头看着她，道：&ldo;你说得对，我从来没变。只是阿初，在我这里，你没必要如此。&rdo;

阿初没有抬头：&ldo;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rdo;

她是不明白呢，还是要景王将话说的透彻一些？从未有人如此清晰地看透她的心，阿初有些慌，她向后缩了缩，蜷缩到了一个角落里。

他看着她微弱的变化，道：&ldo;阿初，我自幼长于宫中，所遇人和事，比你复杂千倍。我明白你身为晋国女子，以温婉贤淑为立身之本，在家敬父母，出嫁从夫婿。也许你反抗过，但你知道，那是徒劳的。渐渐地，你开始用世人制定的纲常伦理来行事，虽然你并不认同，你只是害怕被抛弃。可阿初，那只是你在外人面前的表象，在我的面前，你没必要活得这么累。换句话说，你不需要给我送女人，不需要刻意来讨好我，迁就我，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你而去。&rdo;

清冷的月光下，阿初无力地笑了笑，抬头望着他，道：&ldo;你错了。所有人都会离我而去，到最后，只有自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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