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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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莫离道：&ldo;那日手术，你全身上下均被汗水浸透，但惟独脸上依旧干慡。这种情况，除了用你戴了易容面具来解释之外，我还真想不出其他可能了。&rdo;

瑾儿听罢双目含泪道：&ldo;先生对我如此之好，我却处处对先生提防隐瞒……先生你不怪我么……&rdo;

莫离道：&ldo;谁人身上没有秘密？我也有我的难言之隐，既然你不愿意说，我断不会强求。&rdo;

瑾儿摇头道：&ldo;也不是我不愿意告诉先生，只是，有时候知道太多真相我怕反而会连累你……&rdo;

莫离拍了拍瑾儿的手背道：&ldo;我明白我了解，你无须多做解释。&rdo;

&ldo;现下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仍旧是要回潇湘苑去吗？&rdo;

瑾儿咬了咬下唇，那副容颜加上他自然而然的动作与期间流转而出的媚态，竟恍得莫离险些睁不开眼。

&ldo;我是要回去的……虽然我并不喜欢那里……&rdo;

莫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瑾儿不会也像他一般，为了躲避什么人而藏身于青楼这种烟花之地吧？

莫离点点头道：&ldo;那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再过不久便要离开此地了。&rdo;

瑾儿大惊道：&ldo;先生要走吗？我还以为先生会一直在这里呆下去？&rdo;

莫离摇头道：&ldo;这儿确实很好，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但我还有更多的想法。&rdo;

看到瑾儿带着疑问的眼睛，莫离淡笑着问道：&ldo;想听听我的理想吗？&rdo;

瑾儿点点头。

莫离道：&ldo;我自幼便喜欢医术，也曾为此苦学了十数年，但现在却觉得这治病救人的艺术博大精深、浩瀚如海，越学就越发现自己的无知。&rdo;

&ldo;我也不愁钱财之事，便想着在年轻的时候可以四处游走，在行医的同时收集各地治疗疾病的有效方子，以后便可将我的经历集结成书供后人传阅，以帮助更多的人，这样不是更好？&rdo;

瑾儿叹道：&ldo;先生果然是菩萨心肠，但这世途艰险，先生的起居饮食一路无人照顾，可否吃得消？&rdo;

莫离道：&ldo;你担心什么，我可是大夫呢！&rdo;

瑾儿知道莫离去意已决，一时间顿感万分不舍，即刻流下泪来。

莫离抹去他的眼泪道：&ldo;傻孩子，哭什么，我这只是离开，又不是去死。&rdo;

瑾儿问道：&ldo;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走？&rdo;

莫离估摸着想了一下，&ldo;杭州这一带的方子我最近也搜集得差不多了，大概，下月初便起身吧。&rdo;

瑾儿悲伤道：&ldo;先生离去之前一定要告知瑾儿，也好让我去为你送行。&rdo;

莫离点头应下了。

两人又聊了许久，直至夜色深沉困意席卷而来，瑾儿才起身告辞回房。

莫离将瑾儿送至房门口，只道了一句：&ldo;早些睡吧。&rdo;看着瑾儿将门阖上，莫离这才转身离去。

谁知刚走几步，刚进了房的瑾儿又忽然将门打开了来。

莫离听到声响转身问道：&ldo;还有什么事？&rdo;

瑾儿上前两步抓着莫离的袖子，眼神中尽是挣扎之色。到了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道：&ldo;先生，即使你走了，也请你不要忘了我，好吗……&rdo;

此时的瑾儿便像是失了安全感的受伤小兽，莫离摸了摸他的头道：&ldo;我一定不会忘记瑾儿的。&rdo;

瑾儿听言落寞地摇了摇头，道：&ldo;瑾儿是鸨麼麽给我起的，我的本名并非这个……&rdo;

&ldo;那个名字，我已多年未曾提起，差点连自己都不记得了。&rdo;

&ldo;先生，你帮我记着可好？&rdo;

&ldo;若哪日你回到这里而我已经死了，请你给我立个墓碑好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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