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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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rdo;弦月无言，谁让她光顾着招呼众人搬东西就把这事给忘了呢，无端的又惹了弦桐心事。

&ldo;车里是不是有些闷。&rdo;弦月伸手推开身侧的小窗，生硬的转换话题，&ldo;你那边的也打开吧，透透风。&rdo;

&ldo;嗯。&rdo;弦桐一手推窗，另一只手却从怀里取出一块轻纱熟练的覆在面上。

&ldo;……&rdo;弦桐讨厌戴面纱，这事弦月当然知道，所以，她好像一不小心又刺激到他了啊。

踌躇片刻，弦月心下一横，抬起手一把扯下那块遮挡着弦桐绝美容颜的碍事碎纱，随手往窗外一丢。在弦桐错愕的目光下，她强笑道：&ldo;进了城中，带着它反而惹人注意。&rdo;

&ldo;哦。&rdo;弦桐点点头。

其实无论戴与不戴，内里的缘由弦桐都不太明白。只不过，弦月说什么他好好听着就是了，因为他不想她不开心。

山间的风自窗外吹来，带着浓浓深秋的寒意。

两厢里无言，弦月侧着头往窗外望着。

山路旁高高低低的树木，叶子已微微泛黄，偶有秋风打着旋的掠过，便会带下几许残叶，然后飘飘扬扬的落在另一株树旁，等待着埋进一方泥土里。

叶子落了，林木间自会稀疏些许，清晨时分薄雾般的阳光便从这空隙里洒下。

忽然，弦月瞧见林间一片光影晃动。

&ldo;唔，好像……有人过来了？&rdo;她自语道。

&ldo;山下村子里的，&rdo;弦桐朝人影扫了一眼后起身走下马车，回头朝弦月道：&ldo;班主，我去看看？&rdo;

弦月见他人都已经下去了才想起来跟自己打招呼，又思及其他人此时皆未在此处，索性也没拦着，挥挥手便算是默许了。

半盏茶的功夫里，上前去询问的弦桐已走了回来。

&ldo;确然是山下村中的。&rdo;弦桐轻声道。

&ldo;唔……&rdo;话一出口，弦月稍带迟疑地停顿一下，复又问道：&ldo;那人，可说是因何而来吗？&rdo;

&ldo;说了，&rdo;弦桐说着还不忘回头瞧了来人一眼，然后转过身解释道：&ldo;他希望班主能带着村子里的孩童一起离开。&rdo;

&ldo;哈？&rdo;弦月先是一愣，随即面露难色，&ldo;如何忽然提起这事了。&rdo;

弦月带着戏班生活在山上的这段时间里，不是没遇到过带着孩子来拜师学艺的，只是一来这唱戏卖艺到底不是什么光鲜的行当，因而当真前来寻师求艺之人不过寥寥，二来则是她这班里隐秘颇多，不便外人加入。

这会儿听了弦桐的回话，她心底不由得谨慎半分。

弦桐点点头，继续回道：&ldo;昨日夜里，山下的村子惨遭马匪洗劫，似是连过冬的粮食都被抢尽。&rdo;

&ldo;呵！马匪倒是会给我们找事。&rdo;弦月双眉微挑，嘲讽道。

&ldo;是，&rdo;弦桐随口答应一声，&ldo;只是这些村中孩童……&rdo;他踌躇片刻后似是欲言又止。

弦月却分明瞧见他眼底闪过一抹极淡的悲悯，转瞬即逝。

&ldo;罢了，&rdo;她摆摆手，先前那漠然戒备的模样顿时消失不见，反而满不在乎起来，&ldo;既然已求上门了，收便收吧。&rdo;

&ldo;是。&rdo;

小白带着戏班众人巡查完毕回来时，弦桐也已将得到弦月许可而陆续由父母带来的孩童们安置妥当。

待他在小白愕然的目光中一派泰然地跃上马车坐至弦月对面后，弦月伸手拍拍眼前呆愣愣的傻小白，嗤笑道：&ldo;时辰到了，小白快点驾车吧，我们要尽早赶到最近的城邑。&rdo;

&ldo;啊？&rdo;小白回过神，&ldo;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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