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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ldo;开车。&rdo;关跃进了后排，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喘息。
&ldo;去哪儿？&rdo;
&ldo;医院。&rdo;
车里似乎还有别人，言萧按亮手机，微薄的蓝光照亮后排，车座上蜷缩着石中舟，关跃一手按着他的腿，那条腿上裤管已经被血染透。
&ldo;怎么回事？&rdo;
&ldo;中了枪，快走。&rdo;
言萧愣了一下，来不及多问，转头就把车开了出去。
石中舟似乎昏迷了，一路都没怎么出声，中间也只是断断续续地哼了两声，并没有醒。
到了镇子上已经是后半夜，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整条街就一盏路灯。
关跃在后面指路：&ldo;往右走。&rdo;
言萧转向开过去，车灯照出了乡镇小诊所的围墙。
车还没停稳关跃就开了车门跳下去，也就言萧下车的功夫，诊所里灯亮了，他拽了一个男人出来。
那是医生，边被扯出来边套白大褂：&ldo;别急别急，我瞅瞅。&rdo;
他探身进车看了一眼，连忙跟关跃一起把石中舟抬进诊所。
言萧一路跟进诊室，里面就一张斑驳掉漆的铁床，石中舟躺在上面，脸色蜡黄。
诊所小得可怜，就这么个医生，口罩都没顾上戴，只戴了副手套，一边拿剪刀剪开石中舟的裤管，一边问：&ldo;什么伤？&rdo;
&ldo;枪伤。&rdo;回话的是关跃。
医生愣了一下：&ldo;那我怕是治不了，你们还是赶紧送大医院。&rdo;
&ldo;再耽误要出事。&rdo;关跃冷静地说：&ldo;你放心，子弹在小腿肚子上，不深，取出来就行，我可以帮你。&rdo;
&ldo;……&rdo;医生看一眼床上的石中舟，犹豫不决。
&ldo;快点，救人要紧。&rdo;关跃看一眼言萧：&ldo;你先出去。&rdo;
言萧深吸口气，出了门才缓缓吐出来。
这诊所就是个大杂烩，中西医混合，还夹杂着藏医。进门的地方竖着一排药柜，一半放中药，一半放藏药。言萧从旁边经过，刺激的药味钻进脑袋里，脑仁都作疼。
走到门外，她从口袋里掏出烟，含了一根在嘴里，好半天才想起来要点。
白天见到石中舟还好好的，晚上就中了枪，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
诊所门口挂着牌子，一半汉字，一半藏文。直到她就快把那天书一样的藏文笔画记下来了，听到关跃跟医生说话的声音，然后他才从里面出来了。
言萧立即问：&ldo;怎么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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