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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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云娘便暗暗捏了他一下，&ldo;你想什么呢！&rdo;

没想到玉瀚却反笑道：&ldo;你才想什么呢！我是想这里的石头很多，等天暖了我们再来找好看的石头。&rdo;

云娘才不信，便道：&ldo;那现在就可以找啊！&rdo;

汤玉瀚便笑着看向云娘，&ldo;今天已经得了一块，以后再说吧。&rdo;

&ldo;那我去找。&rdo;云娘刚刚听他说得有趣，全已经动了心，现在果真在山坡上一处处地看，想着也能找出上面天然有一幅画或者一个字，再或者有七十二个玲珑剔透的孔洞的奇石。汤玉瀚见状便也不肯再躺着，随着她四处寻看。满坡的石头虽多，只是听他点评了半晌，皆是凡品，并不足为奇。

突然间，云娘捡了一块鸭卵大小的灰绿色石块，&ldo;你看，像不像一颗鸟雀蛋？&rdo;

灰色的山石正是卵形，十分地光滑，上面带着鸟雀蛋上常有的绿色的斑点，汤玉瀚接在手中仔细看了一看，&ldo;果然很像，倒可以留着玩赏。&rdo;又告诉她，&ldo;回去订一个檀木的托架，将这颗雀蛋放在上面，摆在古董架子上，便很是好看。若是拿到琉璃厂，遇到了喜欢的，还能卖上十两八两的银子。&rdo;

&ldo;这一块破石头便能卖上十两银子？&rdo;云娘便愈发地兴致高昂，越发地满山坡地走了起来，又一直低着头找，只是再想找到什么特别的石头却难了，纵有一面看着还不错的，或者有什么缺陷，或者翻过去却又不好，便又格外珍爱手中的这一块了，握住道：&ldo;我才不肯卖呢，摆在家里看着。&rdo;

倒把汤玉瀚看得跟在她后负手笑着，&ldo;看来以后我还真要再带你到这边来呢。&rdo;

另一边阿虎和荼蘼终于将那石头挖了出来，两人过去看，这块石头埋在土中又有半尺多厚，背面倒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汤玉瀚便将那石头立在平坦处，前后左右看了半晌，点头道：&ldo;不错，就这块了。&rdo;让阿虎和荼蘼也吃点心饮酒，又歇了一会儿，大家方从山上回来。

回到巡检司，汤玉瀚又令阿虎去染绸缎蚕丝的铺子买了好些稀奇的东西，然后云娘便见他用铁凿在那石头上凿出些印痕来，不由惊叫道：&ldo;现在果真是个十分相像的&lso;寿&rso;字了！&rdo;

汤玉瀚扬扬眉，一张俊脸上显出十分地得意，笑道：&ldo;不错吧！&rdo;

&ldo;可是，&rdo;云娘十分地狐疑，&ldo;你这岂不是做假？&rdo;

&ldo;若是能让祖父开心，做些假又何妨？&rdo;见云娘依旧不解便道：&ldo;当年陈胜吴广揭竿而起，还知道假造个祥瑞呢，后来类似的事情更是不胜枚举，现在我将这寿字石改一改，并不算错。&rdo;

&ldo;但是，&rdo;云娘指着他方才凿过的地方，&ldo;我便能看得出这里是后改的，我想祖父也能看得出。&rdo;石头在山坡上风吹日晒不知多少年了，新凿出来的哪里能一样？

汤玉瀚便一笑，&ldo;我自有办法。&rdo;说着拿出阿虎买的东西加水混在一起，泼在石上，又拿锤子敲敲打打了番，&ldo;过一两天就看不出了。&rdo;

云娘指着那黄褐色的东西，&ldo;这又是什么？&rdo;

&ldo;这些能使石头的新痕迹变旧，&rdo;汤玉瀚便得意地向云娘笑道：&ldo;至于这配方，可都是保密的！&rdo;

嫁给玉瀚时间也不短了，可是云娘还是时常会被他惊呆，&ldo;你本来是侯府的公子，怎么会弄这些？&rdo;

&ldo;我小的时候祖父、父亲和大哥都非常忙碌，祖母疼爱我，便也舍不得认真拘束，我便整日在琉璃厂混，学画为主，也学了很多杂七杂八的，后来祖父觉出皇上对太子越来越不满，而那时父亲和大哥与太子已经完全捆在一起，便让我弃文习武，出仕后给汤家多留一条后路。&rdo;

自从昨晚在云娘面前提到了汤家，汤玉瀚便发现自己能很轻松把过去的事情一一说出，甚至他还很愿意向她倾诉，&ldo;从那以后，我便再不弄这些了，但是很多东西也没彻底忘记。&rdo;

&ldo;你知道吗？我原来画一笔好画呢，有快十年没拿过画笔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画好，改天画了给你看。&rdo;

云娘原听过他能画，当日便没有在意，此时才知他竟然正经学过画的，便赶紧道：&ldo;那就画给我看。&rdo;

&ldo;家里没有既没有画笔，又没有颜料，怎么画？&rdo;

&ldo;我不管，我就是想看你画画了。&rdo;

汤玉瀚突然紧紧地盯着云娘，&ldo;你想看的是画画的我还是我的画的画呢？&rdo;

云娘觉得似乎是前者吧，因为玉瀚弄那些石头的样子就好吸引她，他画画的样子恐怕会更洒脱俊俏呢，可是她才不会承认，只笑着将纸笔铺好，研了墨，将笔递了过去，&ldo;你说的那么绕，我没听懂。&rdo;

其实有了玉瀚那一句的提醒，云娘的心思早不在画上，却在玉瀚身上，只见他立在桌前，右手执笔，左手拉住袖子，笔走龙蛇，挥洒自若，说不出的英俊洒脱，又见他眉眼间尽是柔情，嘴角还含着笑意，显然十分地愉悦。半晌抬起头来笑看她，&ldo;怎么样？&rdo;

云娘一直看人，却没看画。现在便赶紧低头看画，立即又喜又惊，原来画的原是自己，云鬓花钗，家常窄袖小袄，立于桌前，一手扶纸，一手托腮，一双美目却没有看画，反凝视前方，十分地入神，正合眼下自己一直看着他的情形。倒把她臊得，提脚便走，&ldo;一点也不像我。&rdo;

玉瀚便在后面笑道：&ldo;我又未说是你，你怎么便说不像，如此说来还是像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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