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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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商青黛侧头往老婆婆脚踝处看了一眼，只见她的关节已然变形，如今又红又肿，破口处还有一些血脓，甚是可怕。

那小丫头可是怕了？

不待商青黛得出结论，杜若已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小心地放在了老婆婆身前，又搬了一张凳子，小心地扶着老婆婆坐了下来。

她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刀，这才对商青黛交待道：&ldo;夫子，我已告诉师兄师姐们多准备些治风寒的汤药，想必今日用到此药的人不是少数。&rdo;

商青黛略微点头。

&ldo;老婆婆，您这是痼疾，这脓血必须先放出来，所以您得忍忍。&rdo;杜若又转过了脸去，对老婆婆柔声说完，便俯身捋起了她的裤腿，移近小刀，准备给她放脓血。

这丫头……

商青黛怔怔地看着她的眉眼，此刻满是温柔与心痛，她只觉得这小丫头甚是可爱。

&ldo;老头子……&rdo;老婆婆有些害怕地看向了老丈。

杜若却不急着下手，只是轻柔地将老婆婆的双腿放入水盆中，微笑道：&ldo;当年您与老丈是如何认识的呢？&rdo;说着，鞠水单手给老婆婆洗起脚来。

老婆婆苍老的眸光一柔，忍不住又多看了老丈一眼，&ldo;还能咋个认识呢？媒婆一说，这便嫁了，一嫁便是三十载。&rdo;

&ldo;呵，那是人生幸事啊。&rdo;

&ldo;三餐得饱，衣足御寒，还有什么好图的呢？&rdo;老婆婆笑得腼腆，&ldo;唯一盼的便是今年除夕可以看见那个外出做买卖的孩儿归来团聚。&rdo;

&ldo;一定会的。&rdo;杜若莞尔说完，将她的裤腿卷得更高，商青黛这才发现，这小丫头不知何时出手割开了那脓包，早已趁着洗脚说话的当口，把脓血都放出来了。

&ldo;夫子，能借针囊一用么？&rdo;

商青黛将针囊递了过去，杜若放下手中沾了脓血的小刀，恭敬地接过针囊，取出了当中的一支银针，还不等她起身找油灯灼烧，商青黛已将油灯凑了过来。

&ldo;骨有湿寒，经脉不畅，刺梁丘，血海，太溪……&rdo;商青黛认真说着，突然发现杜若怔怔地看着自己，心，猛地一跳，她当即沉声道：&ldo;行针！&rdo;

自觉失礼，杜若忙转头正色下针，数针落后，杜若仰头看向了老婆婆，&ldo;待日后风雪小些，婆婆可至悬壶堂找爹爹继续帮您行针活血……&rdo;

&ldo;慢！既是你的病家，怎可让于他人？&rdo;商青黛凉声开口。

杜若急声道：&ldo;夫子，我是怕灵枢院规定不许我……&rdo;

&ldo;我准了！&rdo;商青黛脸上忽地多了一丝暖意，&ldo;灵枢院条例虽严，但是我准你每三日外出一次，来救治老人家。&rdo;

其他大夫哪有她的温柔与细心？这老婆婆要的就是这样的医者。

&ldo;多谢夫子。&rdo;

&ldo;你做的是医者该做之事，谢我做什么？&rdo;

看着商青黛准备往外去，杜若心头却悄然浮起了些许暖意。

&ldo;夫子……&rdo;

&ldo;还有许多病家等着呢，阿若，你帮这老婆婆包扎好，便来寻我，我先行一步。&rdo;

&ldo;是。&rdo;

这一夜风雪渐渐小去，天明时分，朝廷太医院终于来了医官接手救治枣头村的村民。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悄悄地来到了枣头村村口。

马车车帘掀起一角，露出一张英气的脸庞，正是当今宋王殿下。

&ldo;看来这次的伤寒并没有蔓延开来，皇兄，可要重重嘉赏灵枢院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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