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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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北风夹杂着雪花抽在窗纸之上嗒嗒作响，地炕烘得殿内滚热，偶有雪花沾在窗纸上渐渐化了，留下一些湿漉漉的痕迹。他逮着她检查了一番又一番，似乎总也不能尽心。这般抵死缠绵下来，上官嫃早已筋疲已尽，懒懒睡去。查元赫自她身后拥住她，用手指井捊着她的秀发，嗅着他们身上互相混杂的味道，脸上的笑意就像阴谋得逞一样满足。

上官嫃本来睡得香甜，忽然觉得胸部发痒发胀，蹙了眉嘤咛道：&ldo;不要了……&rdo;

查元赫的手指仍然不停在她胸口尖端挑拨，一口咬住她的耳珠含糊道：&ldo;你若不答应随我离开，我便不罢休。&rdo;果然是言必行，上官嫃被他扰得无法安睡，拉身怒视他，&ldo;我说不要了！&rdo;

&ldo;那你答应随我离开么？&rdo;查元赫棒住她饱满的双颊一阵揉捏，笑道，&ldo;我想好了，岁末祭天，你会陪我娘一道去浮椿观，届时我备好马在那小院里等你，我们沿着山脉往南跑，去梁州躲上一阵子，待事情淡了之后，我们可以去大漠，去西域，天大地大，海阔天空。&rdo;

上官嫃见他如此认真的神情，动情地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前喃喃道：&ldo;你带我走，家中妻儿如何是好？我不想陷你于不仁不义。&rdo;

&ldo;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们母子有我娘照顾定会过得很好，而我如今只想要你过得好。&rdo;查元赫俯首蹭蹭她的额，&ldo;今生与我拜堂的第一个女人是你，是你。&rdo;

上官嫃似乎头脑发热，抱他越来越紧，最终难违心意应道：&ldo;好，我跟你走。&rdo;

查元赫欣喜若狂，棒着她的脸亲了又亲，除了到着嘴笑便不知该如何用话语表达。上官嫃撇撇嘴，翻了个身：&ldo;我可以睡了吧？&rdo;

查元赫傻呵呵笑着将她搂住，仿若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不停念叨：&ldo;记住哦，祭天那日去道观后而的小院，要记住……&rdo;

月上中天，清明的光辉将大地映得雪亮一片。风雪都停了，只积了簿薄一层雪，那薄薄一层却足够冰封了一切生机。司马轶坐于案前，案上暖了一壶洒，脚边已然歪斜了几只酒罐子。元珊在一旁照拂着，唯恐他醉得厉害了会容易受寒。

酒暖好了，元珊便提出来，又放了一壶进去。

能着朦胧的光晕，司马轶痴痴看着她，觉出几分上官嫃的影子。他端酒杯的手僵在半空，醉醺醺问：&ldo;你随皇太后多少年了？&rdo;

元珊不安地瞟了他一眼，恭敬答：&ldo;巳有十四年。&rdo;

&ldo;难怪那么像……&rdo;司马轶自顾自嘟喃了一阵，又问她，&ldo;你可知查元赫说的是真是假？她真是我表嫂么？&rdo;

元珊为难地想了会，说：&ldo;名份上来说，是王爷的婶婶，但实际上太后与先皇并无夫妻之实……&rdo;接着，她便不敢说下去了。

&ldo;婶婶，表嫂……她勾了我、利用我，如今弃我如敝屐。&rdo;司马轶笑了笑，忽然拉起元珊的手呼喇撩起她的衣袖，怔怔望着她手臂上醒目的守宫砂，&ldo;既然她已非处子，为何还有守宫砂？&rdo;

元珊抿了抿唇，鼓起勇气答：&ldo;是后来点上去的。王爷，娘娘这样做有她的苦衷。&rdo;

司马轶几据将酒杯捏碎，声音颤颤巍巍：&ldo;为何？我比他差在何处？&rdo;

&ldo;并不是王爷差，只是娘娘与查将军感情深厚。&rdo;元珊恐他弄伤自己，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巧妙接下被子，岂料放司马轶反手钳住了手腕，一个趔趄跌入他怀里。耳边柔和的气息夹杂着热辣的酒味，他一向温厚的嗓音此刻备显薄凉，&ldo;我知你一向对我有心，不如今日就成全了你罢。&rdo;

他的唇迫不及待覆下来，元珊惊愕，却只是一瞬，便微微抬起尖削的下颌，仰面承受了这份本不属于她的恩宠。烛光摇摇，他们各自流连于错以为为是的欢爱中，不可自拔。

晨曦洋洋洒洒透过窗纸照进来，夜里余下的暧昧仿佛在光影中四处流散。已过了用早膳的时间，上官嫃披衣起床，直觉得腰背酸痛不堪，垂首望了望腿上残留的痕迹，脸颊一阵发烧，忙唤元珊。

不料进来的是丽璇，支支吾吾了一阵，才说：&ldo;娘娘，方才……李公公来说，元珊不会回来了，王爷不日便会来向太后交代。&rdo;

上官嫃心底一沉，仿佛丢了什么重要的物什一样难受，默默思忖了片刻，才叫丽璇去命人烧水，伺候沐浴。她忧心忡忡到镜台前取出那盒朱砂，小心翼翼点上，望着镜中自己的面容，渐渐泪眼模糊。早已承诺要为元珊寻一户好人家，如今却令她和自己一样身陷牢笼。她如何不知道，司马轶如此工于心计，只是在报复她而已。可为何偏偏利用她的元珊来报复她……

日出日落一晃而过，上官嫃裹着厚重的夹袄在殿里坐立不安，来回游荡，始终没等来司马轶来给她一两句交代。将近晚膳时分，却出人意料地等来了司马银凤。上官嫃细细打量她，带着一丝盯且脾睨，道：&ldo;一代女帝，果然不同凡响。&rdo;

&ldo;朕无暇与你兜圈子。&rdo;司马银凤挥手屏退了左古，傲然的神情中带了几分恨意，&ldo;你别想拐走元赫，这辈子都别想！&rdo;

上官嫃淡演一笑：&ldo;是他要拐走我。&rdo;

&ldo;哼！&rdo;司马银凤慢慢走近她，精神不屑一顾，&ldo;总之你们都走不了。这几日元赫偷偷典当购物置良驹，一定是打算于祭天那日趁机带你逃走。&rdo;

&ldo;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们想必是走不了的，不过元赫对你的怨恨又要重几分了呢。&rdo;上官嫃转身坐下，把玩着手里滚热的小熏笼。

&ldo;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rdo;司马银凤一掌拍在案上，俯身伏在上官嫃耳旁道，&ldo;本来实在不想让你知道，可如今不得不说，其实，你那孩子并未夭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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