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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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司马轶斩钉截铁道：&ldo;不是。&rdo;

查元赫浑然不知发生何事，只是痴痴看着上官嫃。

&ldo;狡辩！&rdo;上官嫃毫不留情将剑刺了出去，直逼司马轶的咽喉，声音冰冷，&ldo;你还敢说你问心无愧，骗子！&rdo;

司马轶面不改色道：&ldo;联当时只是替父王转交物件给林总管，并不清楚里面装着什么。&rdo;

上官嫃凄然一笑：&ldo;凭你的心机，真的不清楚么？只怕你是在袖手旁观罢！从头到尾，你都在袖手旁观……甚至明知今夜是你父王的死期，你却眼睁睁看着，非本无心阻拦！我真想知道，你到底长了一颗怎样的心？&rdo;

司马轶望着她眨了眨眼，温和道：&ldo;袖手旁观有何错？朕没有害过任何人，斗来斗去的都是你们几个，朕什么都没做。&rdo;

&ldo;你……&rdo;上官嫃气血上涌，挥剑直劈向司马轶的胸膛，查元赫眼疾手快扯出旁边侍卫的大剑挥臂一挡，牢牢卡住上官嫃的剑，沉声道：&ldo;发生什么事可以坐下详谈，何必刀剑相向，免得误伤了自己！&rdo;

上官嫃情绪已然失控，双眸通红犹如发怒的猛兽，疾声厉色道：&ldo;见死不救视为杀也！&rdo;我今日就要为皇帝哥哥报仇！&rdo;说罢，持剑劈刺，力道极凶根，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查元赫只挡不攻，护着司马轶住后退。因上殿都未发话，在场的所有侍卫都只是面面相觑不敢出手。查元赫一面挡她的攻势一面劝道：&ldo;你先冷静下来，若他真的害了先皇，我一定不会放过他！&rdo;

&ldo;你？&rdo;上官嫃忽地阴狠一笑，&ldo;长公主布局多年，只怕你也是袖手旁观甚至推波助澜的凶徒！&rdo;

查元赫难以置信瞪着她，剑下重了三分力气以压住她的剑势，喉间爆发山一声咆哮：&ldo;上官嫃！&rdo;接着左手空拳出招扭住她的手腕狠命一使力，上官嫃痛得轻吟出声，剑柄自手掌滑落，整个人被查元赫从身后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司马轶慌忙道：&ldo;别伤了她！&rdo;

上官嫃累极了，任由查元赫紧紧箍住不再挣扎，笑了一阵子，又如泣如诉：&ldo;你们袖手旁观，见死不救……我要报仇，可是仇人究竟是哪个？父仇得报，母仇呢？夫仇呢？究竟何时才是尽头啊？&rdo;

见皇太后如此失态，戴忠兰忙命众人退至殿外把守。

通红的夜幕，如弥漫了血雾一般，彻夜未散。夜风一阵阵袭来，夹杂着烟火和兵革的气味，仿佛战场的金戈铁马、仿佛大漠的万里风沙。查元赫拖住怀中那具发颤的身子，声音沙哑问：&ldo;你回宫来，是为了报仇？&rdo;

元珊忍不住从旁插嘴道：&ldo;是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利用太后回宫来铲除摄政王的势力，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有更大的图谋，若早知如此，娘娘绝不会助对为虐！&rdo;

&ldo;我娘？&rdo;查元赫动容道，&ldo;不会的，皇帝舅舅是她视若珍宝的弟弟，她怎会害他？&rdo;

戴忠兰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ldo;是真的！奴才愿以项上人头发誓！前一阵子，李尚宫离世前，告诉了奴才一个二十多年前的秘密。宪帝并非锦德皇后所出，乃皇后身边一宫婢与皇后同时间怀上的龙胎，皇后难产，胎死腹中，而那宫婢顺利产下龙子。宫婢身份特殊，乃犯了通敌大罪的兼戴丞相的小女儿，罪臣的后代岂可继承大统，熹帝迫切想要立储君，便暗地里将龙子过继给锦德皇后。因此，大长公主与宪帝并非嫡亲姐弟。且熹帝驾崩后，储君之母也就是皇后陪葬，宪帝的亲生母亲反而可以在帝陵守陵颐养天年，长公主心中积怨已久，极有可能暗地筹谋。李尚宫交待奴才不能将秘密泄露，除非长公主的权势威胁到帝位才可以将实情告之太后。但是次日，李尚宫就病疫了。&rdo;

司马轶若有所思道：&ldo;戴丞相的小女儿？你是戴丞相的孙儿，那么……&rdo;

戴忠兰重重叩了个头，哽咽道：&ldo;奴才与先皇是表兄弟。&rdo;

上官嫃歪头盯着戴忠兰看，痴痴傻傻笑起来。她回想起司马棣叫他&ldo;小兰子&rdo;的语气，有时极不耐烦，才有时颐指气使，有时冷冷淡淡。其实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小兰子，是他的表兄呵……或许司马棣早就知晓一切，才将戴忠兰当自己人；仰或亲人之间有某种默契，这样想起来，他不算太孤单，至少身边一直有个亲人。

查元赫一时接受不了真相，渐渐松开臂，靠着身后一株大树渐渐滑下。

上官嫃失去了依托从他怀里跌落，司马轶夺步上前搀住她，关切询问：&ldo;要不要传太医？&rdo;

&ldo;你走开……&rdo;上官嫃用残余的一点力气去推他，司马轶丝毫未动，她自己反而退后了几步。司马轶握了握拳，又松开，温柔唤道：&ldo;小环，我对所有人都可以袖手旁观，但唯独你，值得我豁出一切去保护的只有你。&rdo;

上官嫃气若游丝道：&ldo;你若真想保护我，当初就不会袖手旁观。&rdo;

司马轶神情平淡，语气却带着怨位：&ldo;可是他出手打你，他打聋你的左耳啊！&rdo;

那一掌的确烙在了她的生命里，还有小舟上垂死的挣扎是她多年来挥之不去的梦厌魇，他真的好狠心，好狠心。上官嫃垂首恸哭，亭亭玉立在夜风中如一株凋零的桂树。司马轶似乎不忍再看她，移开视线道：&ldo;起风了，元珊，先扶太后回厢房里去，免得受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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