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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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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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轶问道：&ldo;长公主怎会如此上心？&rdo;

上官嫃瞥了眼元珊，不动声色地接过话来，&ldo;在大漠里，查大人身患重病，是我照顾他，也算救了他一命。长公主不过是还我的人情。&rdo;

&ldo;原来如此。&rdo;司马轶点点头，抬起筷子尝了尝菜，赞道：&ldo;手艺真不错！&rdo;

元珊笑道：&ldo;皇上能吃下便好。&rdo;

上官嫃拉着元珊，侧头对司马轶说：&ldo;皇上，我与元珊都是同吃同住，这里也没外人，望皇上恩准元珊一道入席。&rdo;

司马轶宽厚一笑，&ldo;当然，这菜还是她做的。&rdo;

&ldo;谢皇上！&rdo;元珊恭恭敬敬地在上官嫃旁边坐着，也好照应。

席间并无言语，各怀心思吃完这顿饭，便散了席。司马轶温温吞吞交代了元珊一番，才恋恋不舍地下山去。

眼看着西风渐渐凛冽，离立冬不远了，司马银凤派人去浮椿观给上官嫃的屋里造地坑，偶尔去监工顺便探望她，也着实忙活了一阵。一直照看上官嫃的大夫因家中有丧事不得已告假回乡，司马银凤为此烦恼不堪，另觅一位心腹大夫并不容易。她忧心忡忡地从院里出来，正想出府。不想迎面竟撞见了查禀誉。她敛去一切神色，不冷不热地与他打了照面，撩身而过。

查禀誉满腮浓须，怒叱：&ldo;你站住！&rdo;

司马银凤头也不回，仅仅收了脚步，问：&ldo;公公有何吩咐？&rdo;

查禀誉嗓音粗狂，怒道：&ldo;趁我去了军营，你竟然把元赫调到戌边？你这个当娘的究竟安什么心！&rdo;

&ldo;我能安什么心？让他远离是非罢了。&rdo;

&ldo;哼！我今日便进宫见摄政王，把元赫调回金陵。&rdo;

司马银凤微微侧头，似是嘲讽一般道：&ldo;摄政王巴不得查家军后继无人，怎么会把元赫调回来看看他羽翼丰满？&rdo;

查禀誉几步上前堵在司马银凤面前，怒目圆瞪，&ldo;你父皇当初将你指婚给德高，就是想让皇室血统的人来掌握兵权，以捍卫司马王朝！如今你竟然罔顾圣意！&rdo;

司马银凤干笑了几声，&ldo;如今你叫元赫去捍卫谁？司马琛还是司马轶？我这个当娘的只想他平安，至于你想收拾司马琛，根本用不着他，我就可以。&rdo;

查禀誉一眯眼，阴冷道：&ldo;原来你早有预谋……你还有其他人选可以取得司马轶的信任。&rdo;

&ldo;当然有，不过尚需时日。&rdo;司马银凤不屑地瞥了查禀誉一眼，&ldo;就让元赫独自在边疆历练历练，别再让德高过去。叫他不明就里地对着自己的大哥叫爹，我都觉得心酸难耐，更别提德高心里有多苦……&rdo;

查禀誉脸色一沉，低吼：&ldo;你别再府里胡乱说话！&rdo;

司马银凤嘲讽道：&ldo;你都敢做出那般龌龊事情，怎么又挂不住面子了？&rdo;

查禀誉狠狠瞪了她一眼，盛怒而去。

司马银凤只觉得背脊泛起了一阵恶寒，拢紧了披风，惨白的容颜在凛冽西风中渐渐扭曲。她用尖利的护甲刺破了手掌，才回了心神，垂眸望着青石板上斑驳的血点，似是看透结局般超然一笑。

好似这一年的动态特别冷，地炕日夜不熄，屋里足够温暖，只是阁楼临风，抵御不住严寒。索性她们把偏厅腾出来布置成寝室，从阁楼搬下来住、上官嫃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了，未免出意外，她终日闭门在屋里抄书度日。日子在浓重的药味中慢慢煎熬，吃惯了苦倒也不觉得苦，口里心里都是大片大片的麻木。

因浮椿删天气变化多端，时不时风雪大作，上官嫃大早在入冬前便劝司马轶别再来观里，以免路途艰难，不如待到明年开春再来。司马轶将这番关切的话听在耳里自然是十分欣喜，于是也挺进心里去了，暗暗在宫里怀念山顶上那片清雅的风景。

上官嫃半卧在塌上看书看懒了，便合目小歇。元珊一面搓着手以免冲进屋，并不知上官嫃入睡了，大声道：&ldo;水池又冻住了，我使榔头凿也凿不开冰面，也不知道那些工人何时再来。拿了长公主的赏钱，却如此敷衍了事，水缸都没挑满。若是查大人在就好了，顶能帮到不少忙。&rdo;

上官嫃就睡得浅，听见查大人三个字便全然清醒了，她想了许久，说：&ldo;临盆的日子近了，再等几天，长公主一定会来。&rdo;

元珊慢慢走近，盯着上官嫃的肚子，喃喃道：&ldo;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rdo;

上官嫃似乎想笑，却生生挤不出笑意，只平淡道：&ldo;男孩儿吧……升为女子要受太多的苦。&rdo;

&ldo;娘娘，孩儿今后交给长公主么？她无端端地带个孩子回府，要如何对人解释？&rdo;

&ldo;总归是她的孙儿，带进府当下人养着也无妨，平安就好。&rdo;上官嫃淡淡蹙眉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轻声说：&ldo;他踢我了。&rdo;

&ldo;是么？&rdo;元神欣喜不已，走过去附耳听了听，&ldo;小家伙这么大力气，一定是男孩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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