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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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青娘已六十多了，满头银丝，笑哈哈的极为慈祥，说起话来也是温声慢语：&ldo;大娘，难得阿郎和娘子欢喜，便让小娘子多住几日吧。&rdo;娘子给的提示，最好是能住到下次上课。&ldo;我已经与你家娘子说了，过上十天半月的，便让小娘子回来。&rdo;

陆氏：……既然都说好了，那就收拾东西吧。

&ldo;娘子，梅英留下看家，我带着东西随阿媪过去。&rdo;苏颜贴身丫鬟含芳带了四个二等丫鬟，过来跟陆氏请示。

陆氏点了点头，&ldo;告诉十娘，莫要淘气，好生侍候我阿爹和阿娘。&rdo;

&ldo;是。&rdo;

待到晚上苏周诚回来，才发现他的宝贝女儿已经被岳父、岳母扣下了。苏周诚晚饭便觉得吃得没滋没味的，连检查儿子功课的时候，脸都是板着的。

苏正泽私下里跟母亲说：&ldo;妹妹不在家，阿爹饭都吃不香了。&rdo;

苏正洵顺手敲了弟弟一下，瞪了他一眼，转身却对着母亲笑问：&ldo;阿娘，妹妹几时回来，我好去接她。&rdo;

陆氏自己也不太确定，&ldo;十天半月的。&rdo;

要这么久？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都打好了小算盘，妹妹在外祖家，他们也可以去么。

于是，第二日，苏周诚发现儿子也没回来。他嘴上说，&ldo;这回好，几个烦人的小家伙终于不在面前碍眼了。&rdo;心里却空得很。

头一天跟着妻子重温了一下花前月下，第二天又与妻子琴瑟合鸣了一回，第三天品香弈棋，第四日终于忍不住的跟陆氏道：&ldo;慧娘，你也许久未回娘家了，想岳父、岳母了吧？&rdo;

那来的许久，明明才五天。陆氏忍着笑，一本正经的点头，&ldo;确实想了。&rdo;

&ldo;明日若是朝上无事，我便早些回来，陪你回娘家。&rdo;苏周诚连忙表态，眼中的笑都快关不住了。

第二天，苏周诚果然早早的便回来了，跟着父母禀告过后，在王氏一叠声的吩咐中，拉了许多东西，乐呵呵的陪妻子回娘家了。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苏正淞陪着陆霁进门。二人一见苏周诚夫妻，连忙停住见礼。就要见到女儿了，苏周诚心情极好，温和的笑问：&ldo;二郎、十一郎，你们这是小聚？&rdo;年青年聚会，不在外面寻个地方，怎么到家里来了。他转念一眼便明白了，定是有小娘子参加。

对着这位四叔，苏正淞很是放松，笑道：&ldo;自十一郎回来，还未与他接风。今日大家无事，正好一聚。

苏周诚随意挥了挥手，&ldo;快去吧。&rdo;说完，扶着妻子往门外走去。

苏正淞与陆霁一直等到陆氏乘坐的马车离去，才转身入府。苏正淞用胳膊肘轻撞陆霁，挤眉弄眼的坏笑道：&ldo;今天大哥会送你一份大礼。&rdo;

陆霁微微侧头，云淡风轻的道：&ldo;如此，便多谢了。&rdo;

&ldo;唉，你真没趣。&rdo;苏正淞哼了一声，拉着陆霁道：&ldo;快走吧，大家都到了，只等你了。哎，我说，你怎么才来？&rdo;

陆霁弯出抹清雅的笑来，&ldo;跟表妹背书来着。&rdo;他居然输了表妹一次，看来自己最近有些松懈了。

&ldo;表妹？&rdo;苏正淞卡巴卡巴眼睛，才反正过来，&ldo;十娘？&rdo;

&ldo;嗯。&rdo;陆霁点头，若不是早就答应了，他今天真不想出来。七叔与表妹要操琴，他也想参加的。琴音问答，可比跟这些人唱酒有趣多了。

苏周诚一家回来的时间不久，苏正淞对正洵、正泽两位堂弟了解的还多些，对十娘这位小堂妹只有貌可倾城这一个印象，闻言好奇的问：&ldo;我家四郎和五郎你也见了，学问不用说，都随了四叔。十娘呢？听七娘说，十娘的簪花小楷写得极好。&rdo;

陆霁笑道：&ldo;听祖父说，表妹行书、糙书更好。&rdo;

苏正淞：&ldo;比你如何？&rdo;陆霁的书画是年轻一辈里的头一号，得到多位书法大家的夸赞。

陆霁道：&ldo;祖父今天还训我，要是再不努力，连表妹都要赶不上了。&rdo;

苏正淞：&ldo;……&rdo;所以说，他们这些纨绔二代，还是离学霸四叔一家远点吧。太打击人了，连家中的小妹妹都能碾压他们。

被人议论的苏颜，正在与七舅论琴。甥舅两人一坐于树下，一坐于花丛，面前香炉中，轻烟袅袅。轻拢慢捻抹复挑，如水般的琴音自纤长如玉的指下流出，初时如淋淋细雨，渐渐雨声加急，急速落下的雨点打在树叶之上，夹杂着风声。雨越急，风越紧，琴音越高，听琴的人心也在提高，忽然风停雨歇，云散日出，琴音渐缓，几不可乎。

陆景焕微笑抚掌，&ldo;阿姝这首春日急雨，已得其韵。&rdo;

陆太傅捻着胡子颔首道：&ldo;想得下雨时，听了许久吧。&rdo;

苏颜浅浅而笑：&ldo;正是呢。&rdo;

&ldo;她初练此曲的那段时间，可是天天都盼着下雨。&rdo;苏周诚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见两人都停了下了，才带着妻子走了过来。

夫妻二人与陆太傅见过礼，又与陆景焕互相见过，一同到亭子中坐下。苏颜欢快的扑了过来，娇艳的容颜令满园牡丹都失了颜色，&ldo;阿爹，阿娘。&rdo;

见外孙女这么高兴，陆太傅没好气的斜睨了女婿兼徒弟一眼，&ldo;你来干嘛？&rdo;

苏周诚好脾气的说：&ldo;慧娘想家了。&rdo;

&ldo;哦，那慧娘留下，你走吧。&rdo;陆太傅特别不客气的赶人。

苏周诚可怜的看了妻子一眼，陆氏十分无奈的道：&ldo;阿爹，我们来看看你和阿娘就回去，没想着带阿姝走。&rdo;

陆太傅一听不会带回外孙女，立刻就乐了，&ldo;那就好那就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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