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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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第1页）

次可算在全厂人中出大风头了，把我的威望压倒了！告诉你姚守义，你高兴得太

早！乐极生悲！比起你姚守义来，我总算是个在党的人！我不信共产党果真就会

舍得把管理一个厂的大权交给一个党外的小子！&rdo;邢副厂长非但不领他的情，反

而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ldo;我操你妈！&rdo;他骂了邢副厂长一句，转身便走。若不快走，他怕自己会揍

邢副厂长。

2

市委、市总工会、局里、市&ldo;老干部俱乐部&rdo;预先派人送来了十几架花圈，

通知说有头面人物要来参加追悼会。报社派来了记者采访老头子的生平和革命经

历。一切表明，这是木材加工厂有史以来将要召开的最隆重的一次追悼会‐‐因

为是木材加工厂有史以来最不可等闲视之的一个人物死了。

厂里的工人们议论：&ldo;嘿，这叫虎死不失威！再过一百年咱们木材加工厂也

不会出这么一个跺跺脚惊天动地的人物啦！&rdo;

&ldo;那用说？死了，还把邢大头治得服服帖帖的！&rdo;

&ldo;倒抬举了小姚！讣告上那大名排在局党委书记后边啊！&rdo;

退了休的守义他爸和晓东他爸，认为义不容辞地应该借此时机表达对老厂长

的特殊感情。两位老人主动承担了指挥布置追悼会会场的责任。

于是又有人阴阳怪气地说：&ldo;老姚也出马了！这叫&lso;草船借箭&rso;，老姚那是

为小姚当上厂长忙活呢！&rdo;

&ldo;小姚早就是老头子的干儿了！要不他算老几？凭啥当&lso;治丧委员会&rso;委员

?&rdo;

&ldo;瞧姚守义那小子装出的一副难过相儿！其实他心里保准高兴着呢！快当厂

长了，不高兴骗谁？&rdo;

姚守义真是挺难过的。老厂长死了，他才愈发觉得老厂长活着的时候，的的

确确是个人情味儿十足的好老头儿。尽管有些霸道，有些主观，有些说一不二。

而且，他愈发意识到，老头子是把他看透了的，就像老头子把邢副厂长看透了一

样。周围许多活着的人，却并不能看透到他内心里去。

他内心里没那么多狡猾，计谋，溜须拍马的肮脏企图和沽名钓誉，不择手段

向上爬的念头。他本质上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把他看得很透的人死了，把他看得很卑鄙的许多人活着。

许多人愈来愈不相信别人和他们自己是不太一样的人了。因而人人心目中没

有了好点儿的人。因而世上仿佛也便没有了好点儿的人。他更其难过于此……

&ldo;爸，你别凑这份儿热闹了。让人说闲话！&rdo;他希望老父亲也能为他这个儿

子着想着想。

&lso;&rso;凑热闹？我凑什么热闹啦？老子才不巴望你当官呢！你以为我就是聋子，

一句闲话没听到哇？&ldo;

&ldo;听到了，你就回家去吧，何苦在这儿忙得一身灰一身土的啊！&rdo;

&ldo;你，你管不着老子！再多嘴老子揍你！……&rdo;正在钉挽幛_的老父亲将锤

子一扔，当着些小青工的面，就要揍他这个当车间主任的儿子。

晓东爸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捡起锤子接着钉，还烧火浇油：&ldo;揍！这还不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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