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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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哼，夸奖有什么用啊！给咱们的还是肥皂！&rdo;徐克说。

王小嵩说：&ldo;那也行啊！我家肥皂票月月不够用……&rdo;

天更阴了。雷声隆隆。不久下起雨来。雨下得很大。

孩子们躲在一个楼洞里。他们的视野内不见人，也不见车。他们的衣服已淋得半湿不干的。

徐克瞧瞧手中的碎肥皂块儿，十分扫兴：&ldo;我不稀罕，给你吧！&rdo;他把肥皂块儿塞进了王小嵩的书包……

&ldo;今天真倒霉，算是白来了！&rdo;

吴振庆说：&ldo;这雨不会老下。从火车站拉出来的人力车差不多都经过这儿。得有耐心。钱是那么容易挣的？&rdo;

王小嵩忽然一指：&ldo;看！看！……&rdo;

迷蒙的雨烟中，隐约可见一辆人力车的影子，车上的货物显然很沉重。拉车人低着头，俯着身，步子吃力地一步步往前迈。

徐克看看吴振庆‐‐那意思是，怎么样？这桩买卖值不值得干？

吴振庆说：&ldo;反正衣服已经湿了，出发！&rdo;

徐克说：&ldo;那你可得开口要钱！&rdo;

吴振庆已经跑出门洞去了。

&ldo;等我一步！&rdo;徐克也跑出去了。

王小嵩犹豫一下，追去。

拉车人已将车拉上了桥坡，但又坚持不住，车往下滑退。

吴振庆说：&ldo;快，别用绳套了，都从后面推！&rdo;

三个孩子从后面卖力地推，终于将车推上坡。可是拉车人收不住脚，车凭惯性冲下了另一面桥坡。王小嵩和徐克，被闪得一个坐在地上，一个扑在地上。

吴振庆说：&ldo;快起来，追上去要钱！&rdo;

王小嵩和徐克迅速站起来，跟着吴振庆去追车。

车在坡下停住时，他们气喘吁吁地追上了。

吴振庆向拉车人伸出一只手：&ldo;我们不是学雷锋，不能白帮你，你得给钱！&rdo;

拉车人正低着头大口喘气，听到他的话，缓缓地抬起了头。

&ldo;爸爸……&rdo;吴振庆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ldo;你……&rdo;老吴的脸由于愤怒而扭歪了。他弃了车，抓住吴振庆便打：&ldo;好哇！你敢逃学！你不用功读书，出来干这种事！&rdo;

王小嵩和徐克愣了愣，赶快拉着吴振庆的爸爸说：

&ldo;大叔，别打！别打！我们没逃学！……&rdo;

&ldo;大叔，我们这是第一次呀！不关他的事，是我俩出的主意……&rdo;

吴振庆趁机跑开了。

老吴重新驾起车，望着儿子吼：&ldo;等我回家再跟你算账……&rdo;

他拉起车走了。

他拉得那么吃力。

二十三

王小嵩和徐克凑到吴振庆身旁，三个孩子在雨中望着缓缓向前的车。

王小嵩说：&ldo;我们还是去帮帮你爸爸吧……&rdo;

吴振庆大声说：&ldo;不许！&rdo;他简直是在喊叫。

他们就在那儿呆呆地望着。雨将他们淋得像落汤鸡一样。

车影拐个弯，消失了……

吴振庆抹了一把脸，又抹了一把脸‐‐抹去了雨水，也抹去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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