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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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三奶内心充满喜悦：&ldo;那我就借你的吉言啦！&rdo;

晚上。

母亲和弟弟妹妹都酣然入睡了……

王小嵩仰躺在床上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像放电影一样，王小嵩看书时，脑子里闪过一个个的镜头！

奔腾的马蹄，挥舞的军刀，军旗猎猎，杀声阵阵……

马背上勇猛冲锋陷阵的保尔……

马蹄、军刀、军旗、保尔……一切一切和定格一般。

&ldo;乌啦&rdo;声、喊杀声逐渐隐去。

他睡着了，手中还拿着书……

当年，在这样一些孩子中，有十本小人书的，就可以算得上&ldo;富农&rdo;了，有几十本的，则不啻是&ldo;资本家&rdo;了。尽管是那样的年代，他们哪一个没有过积累这种财富的奢望呢？……

第二天，王小嵩背着他的全部小人书，来到火车站，他在地上铺一块白布，把书摆在布上，身旁还放着一个瓶子，他要出租小人书，那瓶子是用来收取钢的。

王小嵩招徕：&ldo;谁看小人书？谁看小人书？厚的两分钱看一本，薄的一分钱看一本。要上火车没看完的不收钱呀！……&rdo;

他周围，蹲着一些候车人……

王小嵩喊：&ldo;《野火春风斗古城》、《狼牙山五壮士》、《苦菜花》、《红旗谱》、《十二把椅子》、《印度王冠上的钻石》……

他脚上仍穿着那双露出大脚趾的鞋……

一双黑色的皮鞋来到他面前。

二十

他缓缓抬起头‐‐是位年轻的警察，警帽略斜地扣在头上，一副权力无限的神气……

警察抓住布的四角，将小人书全部兜着拎了起来，接着从那些看小人书的人手中一一夺下小人书，转身便走。

王小嵩喊：&ldo;你干什么呀你！&rdo;起身就追……

警察将布包背在身后说：&ldo;干什么？谁允许你在这儿租小人书？还大喊大叫的！小小孩儿，不好好上学，赚钱的头脑倒挺活！你妨碍公共秩序知道不知道？没收了！&rdo;

王小嵩无言可答，夺布包，警察转着身子，使他夺不成。

他急了，抓住警察的手便咬……

警察&ldo;哎哟&rdo;一声，一掌推得他向后趔趄数步，低头看手背，已然留下几个深深的牙印，他怒了，举起巴掌，却没打，缓缓地垂下了……

警察说：&ldo;你属狗的呀？我要不是人民警察，非……&rdo;他正了正警帽，悻悻而去……

王小嵩呆呆站在原地，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那些没看完小人书的人，正从他摆在地上的一个阔口瓶子里取走自己的钢儿……

最后一个人的手大，伸进了瓶子里，却怎么也拿不出来了……

王小嵩呆呆地望着他……

那人将被瓶子&ldo;含&rdo;住的手对他举了举，无可奈何地说：&ldo;对不起了啊小孩儿，不是我想占你的小便宜，我该上火车了！&rdo;

他连瓶子也带走了‐‐当然包括瓶子里的钱……

王小嵩回到家后，号啕大哭，用头撞墙。痛不欲生地哭着说：&ldo;他全都没收了！四十多本呐！我的小人书啊……&rdo;

母亲嗔怒地训斥：&ldo;谁叫你去租小人书的！&rdo;

王小嵩可怜兮兮地乞求：&ldo;妈，妈呀，你去给我要回来吧！我再也不去租了呀……&rdo;

母亲答应了。

王小嵩低着头，搀扶着母亲，踏上火车站派出所的台阶……

没收他小人书的警察正巧走出来。

王小嵩一指，怯怯地说：&ldo;就是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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