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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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一奏既上，一敕又下，这道手敕的语意比较明白，但着墨亦不多，写的是：&ldo;律不着臣骂君，谓必无也，今有之其加等：斩！&rdo;

绞亦是死罪，斩亦是死罪，&ldo;加等&rdo;的等级之分，在绞是&ldo;全尸&rdo;，而斩是&ldo;身首异处&rdo;。李默在诏狱中一听是这样定罪，忧痛愤急，一晕而绝。

到了李默行刑的那天，永年办了一桌盛筵，请赵文华到家喝酒。看起来普通的应酬，至好宴饮，无须有何名堂，其实，赵文华心里有数，是贺他成功。

&ldo;老相公怎么说？&rdo;酒到半酣，赵文华忍不住率直相问：&ldo;可曾夸奖我几句？&rdo;

&ldo;倒不曾听见说起。&rdo;

赵文华不知永年有意逗他，脸上顿时现出浓重的失望之色。永年装作不见，慢吞吞地又接了下去。

&ldo;只听见老相公在问老夫人：文华怎的好些日子不来？&rdo;

&ldo;这‐‐&rdo;赵文华大笑，&ldo;萼山，你真会耍我。&rdo;

&ldo;原是你自己心急！&rdo;永年反而笑他，&ldo;不听我说完，就忍不住气了。你倒想，你立了这么一件大功，老相公焉有不喜之理？&rdo;

&ldo;是，是！怪我，怪我！&rdo;赵文华想起永年的指点，便记不起&ldo;赤金七两&rdo;及&ldo;溺壶有洞&rdo;的事，举酒相敬：&ldo;萼山，我们心照不宣。&rdo;

&ldo;是了！你早说这句话，省了多少无谓的误会。&rdo;&ldo;不谈了，不谈了！&rdo;赵文华乱摇了一阵手，接着又问：&ldo;老相公跟老夫人问起我，老夫人怎么说？&rdo;

&ldo;老夫人自然向着你，说你公事忙，辛苦！又说：几时老相公休沐回府，请你去喝酒。&rdo;

&ldo;我自然要去请安。萼山，这件事又要拜托你了。&rdo;

&ldo;我知道。老相公哪一天回府，我立刻派人来通知你。&rdo;

&ldo;多谢，多谢！&rdo;赵文华迟疑了一会，低声又说：&ldo;我想请老夫人替我说一句话，萼山，你能不能替我转达？&rdo;然后凑过脸，低声咕哝了几句。

&ldo;我在老夫人面前不好随便说话，像你这事，也要找机会，闲闲提一句，才不着痕迹。&rdo;永年想了想说，&ldo;这样，我替你托一个人好了。&rdo;

&ldo;托谁？&rdo;

&ldo;素香。&rdo;

赵文华知道，素香是严老夫人的心腹，言听计从，非常得宠，只要她肯帮忙，事必有成。但他也知道托素香办事，也是有价钱的；像这样的事，不知道要送多少才够&ldo;分量&rdo;。

&ldo;像这样的事，换了别人非半万不可。你呢，叫她看我的面子，就这个数吧！&rdo;说着，永年伸了三个指头。

于是，赵文华回家，立刻取了3000银子，兑成金叶子，派赵忠送永年。永年落下三分之二，只送了1000银子的金叶子进去，素香已经很满足了。

这天赵文华进府请安，穿的是全副公服。一品到四品都是红袍；品级是在腰带上区分，一品是玉带；二品花犀角；三品、四品金带，不同的是錾花与不錾花。赵文华官拜工部侍郎，正三品官儿；围的是一条花金带，既重又俗气，一心想换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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