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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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皇上不喜不分尊卑，胡乱称呼。不然，姑娘你反而害我了。&rdo;

&ldo;真是如此，我自然当心。此刻叫叫不要紧，连姊姊，我想我还是衣饰周整的好。因为，皇上有许多话问我。&rdo;

这又是阿连所不解的，想了一下问道：&ldo;姑娘必是懂音乐的。&rdo;

&ldo;何以见得？&rdo;

&ldo;皇上在寝宫，除非谈音乐，不会谈别样。&rdo;

于是，韩文矜持地笑了，这表示她正是懂音乐的。

阿连不作声了，心里在想，能懂音乐更易得宠，应该小心伺候。当即问道：&ldo;姑娘来了以后，还未用膳，一定饿了？&rdo;

&ldo;不，我不饿，你不必费心。&rdo;韩文又说：&ldo;我要什么，自然会不客气告诉你。&rdo;

这句话等于明告阿连，休再絮聒。她很知趣地答应一声悄悄退了出去。

韩文依然在灯下默然端坐，不过心境却不同了。由于阿连的提醒，她想起皇帝深好音律，自己有一番谏劝的话，不妨就其所好，相机设喻，比较易于见听。

于是一个人搜索枯肠，从记忆中去找到好些故事，腹稿打得差不多了，皇帝也到了，传呼之时，正是鼓打二更。

见驾行礼便使得皇帝大为注目，因为浓妆艳抹，与前一天所见的雅淡风韵，恍如换了个人似的。

&ldo;荆襄真的出美人。&rdo;皇帝笑道：&ldo;荆山璞玉香溪水，钟灵都在女儿身！&rdo;

韩文微笑不答，抬眼看一看皇帝，仍旧将头低了下去。

&ldo;你何不御妆？也轻松些。&rdo;

&ldo;以礼事君，不敢亵慢。&rdo;

皇帝一愣，掖庭女子向来以色事君，这韩文竟道是&ldo;以礼事君&rdo;。然则自己是不是也该以礼相待呢？心里这样反应，尚无结论，而身子却不由得坐正了。&ldo;韩文，&rdo;皇帝说道：&ldo;可惜了，你是女儿身。&rdo;

&ldo;圣意何在，窃所未喻。&rdo;

&ldo;如果你是男子，一定是我安邦定国的良臣。&rdo;

这一说使得韩文真个有受宠若惊之感，睁大了一双眼，似笑非笑地只望着皇帝。

&ldo;你说以礼事君，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礼以制情，此刻你我相处，莫非于礼不合？&rdo;

&ldo;婢子出言无状，惶恐之至。不过既蒙皇上以&lso;女儿身&rso;为惜，婢子自不敢妄自菲薄，以掖庭女子所以事君者事皇上。&rdo;

皇帝暗暗点头，自觉质问她的话，相当厉害。不过她竟然针锋相对，振振有词。这样一转念间，觉得有此人把酒纵谈，亦是消遣长夜的一法。于是拉一拉手边的丝绳，帷外玉磐涔涔，随即有人奉召而至，正是阿连。

&ldo;置酒！&rdo;

&ldo;是！&rdo;阿连答应着，又加了一句：&ldo;韩姑娘尚未晚食。&rdo;

&ldo;喔！为什么？&rdo;皇帝看着韩文问。

不想吃饭，自然是因为胃纳不佳，不须有何特别的原因，韩文觉得无从回答，皇帝亦就不多追问。好在上方玉食，即便是宵夜，亦比民间富家的正餐来得丰盛。待一会撤馔以赐，就可以让她果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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