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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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除非有医生的吩咐。&rdo;

&ldo;医生没来以前，我只好不喝是不是?&rdo;

&ldo;绝对不许喝。&rdo;

&ldo;你还是打算要把医生找来的吧?&rdo;&ldo;我们打电话到科莫湖去找过他。&rdo;

她出去了，盖琪小姐回进房来。

&ldo;你为什么对范坎本女士这么没礼貌?&rdo;她很熟练地替我做了些事情后，这么问道。

&ldo;我并不是存心这样的。可她太傲慢了。&rdo;

&ldo;她倒说你跋扈蛮横。&rdo;

&ldo;哪里。不过有医院而没医生，这是哪一种把戏?&rdo;

&ldo;他就要来了。她们打电话到科莫湖去找过他。&rdo;

&ldo;他在那儿干吗?游泳?&rdo;

&ldo;不。他在那儿有个诊所。&rdo;

&ldo;他们为什么不另外找个医生来?&rdo;

&ldo;嘘!嘘!你做个好孩子，他就会来的。&rdo;

我叫人去叫门房，他来时我用意大利语跟他说，叫他上酒店去给我买一瓶辛扎诺牌味美思和一尊基安蒂红酒，还有晚报。他去了，回来时用报纸包好酒拿进来，把报纸摊开，我叫他拔掉瓶塞，把红酒和味美思都放在床底下。他走了以后，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看了一会报，看看前线的消息、阵亡军官的名单和他们受的勋章，随后从床底下提起那瓶味美思，笔直摆在我的肚子上，让阴冷的玻璃瓶冰着肚皮，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酒瓶底在肚皮上印上了圆圈儿。我看着外边屋顶上的天空渐渐暗下来。燕子在打圈子，我一边看着燕子和夜鹰在屋顶上飞，一边喝着味美思。盖琪小姐端来一个玻璃杯，里边是蛋奶酒。她进来时我赶快把味美思搁在床的另外一边。

&ldo;范坎本女士在这里边掺了些雪利酒，&rdo;她说。&ldo;你不该对她不客气。

她年纪不小了，在医院里负的责任又重大。华克太太太老了，无法帮她的忙。&rdo;

&ldo;她人很出色，&rdo;我说。&ldo;我很感谢她。&rdo;

&ldo;我就把你的晚饭端来。&rdo;

&ldo;不忙，&rdo;我说。&ldo;我不饿。&rdo;

她把托盘端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我谢谢她，吃了一点晚饭。饭后外边天暗了，我望得见探照灯的光柱在天空中晃动着。我望了一会儿就睡去了。我睡得很沉，只有一次流着汗惊醒过来，随后又睡去，竭力避免做梦。天还远远没有亮，我又醒了过来，听见鸡叫，清醒地躺着一直到天开始发亮。我很疲倦，天真亮了以后，又睡着了。

我醒来时，房间里阳光明亮。我以为又回到了前线，所以在床上把身子伸了伸。想不到双腿疼痛，低头一看，看到双腿还包扎着肮脏的绷带，才明白身在何地。我伸手抓住电线按电铃。我听见走廊上的电铃响声，随后有个穿着橡皮底鞋子的人在走近来。来的是盖琪小姐，在明亮的阳光下，她看起来人苍老一点，而且不怎么好看。

&ldo;早上好，&rdo;她说。&ldo;你夜里睡得好吗?&rdo;

&ldo;好。多谢你，&rdo;我说。&ldo;我可以叫个理发师来吗?&rdo;

&ldo;方才我来看你，你正抱着这东西熟睡在床上。&rdo;

她打开橱门，举起那瓶味美思。差不多喝光了。&ldo;你床底下的那一瓶我也放在橱里了，&rdo;她说。&ldo;你为什么不跟我要个杯子呢?&rdo;

&ldo;我就怕你不让我喝。&rdo;

&ldo;我本可以陪你喝一点的。&rdo;

&ldo;你是个好姑娘。&rdo;

&ldo;单独一人喝酒不好，&rdo;她说。&ldo;你以后别这么做。&rdo;

&ldo;好的。&rdo;

&ldo;你的朋友巴克莱小姐来了，&rdo;她说。

&ldo;真的?&rdo;

&ldo;是真的。我不喜欢她。&rdo;

&ldo;你会喜欢她的。她人非常好。&rdo;

她摇摇头。&ldo;她当然是好的。你往这一边挪一挪行不行?好了。我给你洗一洗，预备吃早点。&rdo;她拿了块布和肥皂，用温水给我洗。&ldo;你把肩膀抬起来，&rdo;她说。&ldo;这样行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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