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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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他打量着眼前挺拔巍然的帝者，只见他眉宇间仍是淡淡，却是抿紧了唇，略带倦意的闭上了眼。

&ldo;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却经常在河边厮混，那些茶馆的评书，酒楼的弹唱，武馆门前的比斗，我都是兴致勃勃去看……&rdo;

风声呼啸中，他的声音有些迷茫寥远了，眼前出现的是旧日场景，却鲜活一如昨日‐‐

河畔那浸润岁月的青石条板，酒肆茶馆中飘渺悦耳的乐声与故事，两岸垂柳如烟，雨幕中卖玉兰花的小姑娘……

从稚童到少年男女，他与她，曾经多少次徜徉城中，欢笑着，亲昵的嬉闹着……

这一刻，昭元帝恍惚了。

&ldo;皇上、皇上……？&rdo;

薛汶连声呼唤，这才使他从混沌回忆中惊醒，刀剑凿就的眉间，略一皱起。

不等他表示不悦，薛汶已经不露痕迹的岔开了话题，他露出一个暧昧而贴心的笑容，凑近道：&ldo;皇上，这金陵城不仅景美，人也美……&rdo;

&ldo;昨晚的那位丹离公主，想必您很是满意吧？&rdo;

薛汶的声音虽然恭谨，却带着隐约的调笑。

昭元帝默然无语，幽沉双眸凝视在他身上，毫无温度。

看着皇帝那面无表情的森然黑眸，薛汶觉得自己手心冒汗，心中无声泪泣‐‐

我只是怕你再触景伤情，这才把话题转到美人身上……没想到皇帝的视线简直是要把人冻成冰棍！

&ldo;她？&rdo;

良久，直到薛汶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昭元帝终于出声了。

他眯起眼，想起昨晚那充满着混乱、荒诞，迷离与旖旎的一夜‐‐只是一夜而已，他却觉得那是在梦境了。

&ldo;那个女人……性子倒是很特别。&rdo;

薛汶想起自己离去时的鸡飞狗跳，忽然觉得皇帝实在是含蓄‐‐那位公主哪里只止是神奇而已？

他咳了一声，又笑着向皇帝示意了奉先殿的方向，&ldo;比起她来，那位丹嘉长公主，听说更是国色天香，秀外慧中。&rdo;

皇帝想起传闻，也略有沉吟，&ldo;听说这十日间，是她亲自指挥守城，倒是比一般女人多了些胆色。&rdo;

薛汶笑道：&ldo;皇上不去看看吗，美人在奉先殿中，已经受冻了一日一夜了呢！&rdo;

皇帝的声音恢仍是冷凝沉然，仿佛什么也无法撼动他那颗铁石般的心‐‐&ldo;此事不急，今日晚上，西线的消息便会传来，我自会亲见这些唐国皇嗣。&rdo;

昭元帝说完，转身欲下。

&ldo;朕……想到秦淮河边走一走。&rdo;

他的声音淡然清漠，听到薛汶耳中，却是一震。

他蓦然想起一事，顿时心中一跳，面色也是一变。

昭元帝扫了他一眼，&ldo;有事？&rdo;

薛汶的脸色比苦瓜还苦，他嗫嚅道：&ldo;万岁，如今方逢变乱，城中还不免有乱军，为您的安全起见……&rdo;

&ldo;你想阻止朕？&rdo;

昭元帝眼风一扫，薛汶更觉头疼欲裂，他阻拦不住，只得咬咬牙，郑重看向自己的主君，&ldo;皇上若非要出宫，一定要带上小臣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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