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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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克拉迪娅不禁笑了，她不顾赛尔雷斯的阻拦，坐起身子，倚着枕头。&ldo;真是的，你怎么好像我妈妈一样……&rdo;

话音未落，克拉迪娅便觉得赛尔雷斯的脸色变了。

&ldo;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rdo;克拉迪娅问道。

&ldo;没有。&rdo;赛尔雷斯抬头看着她。即使伤口已用治愈魔法全数治疗，但仍需很长时间才能完全痊愈。克拉迪娅的手上，脖子上都缠着绷带。这都让赛尔雷斯不由自主地自责起来。&ldo;……对不起……&rdo;他小声地开口。

那是一个模糊又压抑的声音，但克拉迪娅听得很清楚。&ldo;说什么呢。&rdo;她勉强地笑笑，&ldo;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啊……&rdo;她忽然又想到什么，&ldo;对了，说起来，你的伤不要紧吧？&rdo;

赛尔雷斯点点头，&ldo;&lso;擒龙锁&rso;已经解开，所以恢复的力量也增强了……没什么关系。&rdo;

&ldo;&lso;擒龙锁&rso;已经解开了啊……&rdo;克拉迪娅的手抓紧了被子，&ldo;安迪他真的……&rdo;她突然又笑了，&ldo;真是的，明明是我自己杀了他啊……有什么好奇怪的……是吧？&rdo;

赛尔雷斯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该怎么说。面前的那个人明明应该是痛苦着的啊，但却偏偏倔强地笑着。他能感觉到那种悲伤，但却无能为力。

&ldo;人生真是无常啊！我本想找到安迪，再和他一起去捷加的。……至少……把他葬在那里……&rdo;克拉迪娅强笑着，声音却渐渐哽咽，&ldo;才两天啊……怎么可以发生那么多事……正应了人家说的，&lso;人生如戏&rso;，是吧！&rdo;她的眼中继而有泪光泛起，&ldo;我甚至还多了个老爸！实在是……&rdo;她的声音瞬间零落。是啊，两天之内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她甚至没有时间好好地哭一场。突然之间，那些压抑着的悲伤，那种无法倾诉的痛苦，一瞬之间涌了上来。&ldo;抱歉……我……&rdo;她用手擦着涌出的泪水，但却那么无力阻止自己。&ldo;我……&rdo;那是一种不知名的脆弱，让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赛尔雷斯，&ldo;……就这样……一会儿就好……&rdo;

赛尔雷斯不由手足无措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只好静静坐在床边。一开始，只是压抑着的低声啜泣，渐渐的，变成了无法控制的失声痛哭。那样的悲伤，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无助。如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要怎样来弥补偿还呢？下意识地，他伸手抱紧了克拉迪娅。不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不再让她如此绝望地哭泣。用自己的双手，守护她，成为她的盾。这种心情此刻变得无比的明晰，让他在那一个刹那下定了决心。她不该是自己的朋友，而应该是主人‐‐是要尽一切力量去守护，无论牺牲什么都在所不惜，是值得他宣誓忠诚的主人……

许久，克拉迪娅哭得累了，她枕着赛尔雷斯的肩，哽咽着，无声地落泪。明明是没有体温的龙族，却让她觉得如此的温暖和安心。好像……把他的衣服弄湿了呢……他不会生气吧……哭过之后，克拉迪娅觉得自己轻松多了。她缓缓松开双手，&ldo;衣……衣服……湿了……呢，抱歉……&rdo;她无法自抑地哽咽着。

&ldo;没关系。&rdo;赛尔雷斯伸手，用袖子替她擦干脸上的泪痕。

克拉迪娅愣了一下，脸随即红了。她立刻用自己的袖子猛擦自己的脸。这样的举动，是赛尔雷斯会做出来的吗？她不由疑惑着。

&ldo;好些了吗？&rdo;赛尔雷斯开口询问。

&ldo;嗯……&rdo;她点点头，笑了笑。让人放心却又让人心疼。

赛尔雷斯站起身子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随即向克拉迪娅伸出了右手。&ldo;能给我您的手吗？&rdo;

您？克拉迪娅睁大了眼睛。他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这不是赛尔雷斯……她立刻胡思乱想起来。她看着不知想要做什么的赛尔雷斯，怯怯道：&ldo;哪只手？&rdo;

赛尔雷斯不禁笑了，&ldo;随您高兴。&rdo;

克拉迪娅又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赛尔雷斯笑，那样温柔，那样明澈。她犹豫了一会儿，把右手在被子上擦了擦，疑惑地伸了过去。

握住克拉迪娅的右手的同时，赛尔雷斯恭敬地单膝跪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继而开口，&ldo;以我族之名，宣誓忠诚，至死不渝。&rdo;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克拉迪娅愣在了床上……这个，这个……这好像是龙族被驯服时的誓言呢，一直都只有听说的份……可是……她刚刚恢复的脸立刻又烧了起来，&ldo;我……你……你这是……&rdo;她并不是哽咽，而是太过震惊以至于语无伦次。

赛尔雷斯松开她的手，&ldo;有什么吩咐吗？主人？&rdo;他开口，声音谦和而有礼。

克拉迪娅看着他，&ldo;你……&rdo;她不自觉地伤心起来，是因为我救过你吗？因为我为你而受了伤吗？因为安迪死了吗？龙族的忠诚，是这么廉价的吗？不值得的啊。这样的誓言，没有反悔的余地……龙的主人一旦死去，龙一般都会自尽以示忠诚……为了我这样一个生命短暂的人类，白白浪费造物赐予的长寿，真是……&ldo;我，并不想成为你的主人，即使要宣誓，也该问问我的意愿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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