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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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雁卿同月娘退出去之后，林夫人才对赵世番道，&ldo;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置？&rdo;

赵世番是被太子气昏了头，开口便先替雁卿辩解，&ldo;猛药起沉疴，早就该有人这么教训教训他了！&rdo;堂堂太子，死揪着一个小姑娘不放，必要令人自污名节逢迎于他……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林夫人道，&ldo;月娘这件事……&rdo;

&ldo;我这就上书向陛下禀明原委。义无再辱，只要我活着一天，太子就别想如愿！&rdo;

林夫人便给他顺了顺气，斟一杯茶奉给他，道，&ldo;我来上书。&rdo;

&ldo;你？&rdo;

林夫人道，&ldo;陛下知道我一贯的品性，我不答应他也无可奈何，必不会同我计较。可你是太子的师傅，你不肯成全太子，就别有意味了‐‐且今日之事还是不提为好。&rdo;

赵世番也稍稍冷静下来，知道林夫人说的很对，只难免愧疚，思忖了片刻，才道，&ldo;……又要令你做恶人了。&rdo;

林夫人笑道，&ldo;我本来就是恶人，恶出了名声行事反而便利。让我学好我还不肯。&rdo;

她说的也是实话‐‐顶着悍妒的名声做悍妒之事，旁人无可奈何，渐渐也就见怪不怪了。虽难免受人非议，可对她而言也不痛不痒。真让她为此去经营贤惠顺从的名声，她反而不屑。

&ldo;不过也不着急。&rdo;林夫人又道，&ldo;我估计拖延一阵子，也就不了了之了。太子对月娘也许真没有那么上心‐‐波斯邸那件事，我怀疑太子最初可能真的意在雁卿，是月娘桃代李僵了。&rdo;

赵世番也不愧是雁卿的亲爹，他同雁卿的想法如出一辙，压根就没考虑这个可能，&ldo;怎么说？&rdo;

林夫人便道，&ldo;你可还记得早春时候大军出征，谢三收到密信，提点他&lso;小心背后&rso;？&rdo;

赵世番便点了点头‐‐这件事他也追查过。

&ldo;信是元七送的，为此我去庆乐王府上询问过他。&rdo;林夫人说着便又叹了口气，&ldo;他虽没明说，可我听着就是这么个意思‐‐太子对雁卿居心不良，必容不下谢三。这事太过匪夷所思，我便没当真。可知道太子亲口对雁卿承认了……我仔细一回想，便也确实觉出许多似是而非的迹象。也许太子心仪的不是月娘，而是雁卿？&rdo;

不管是哪个女儿，都足以令赵世番心力交瘁。他一时便无话可说，好一会儿才道，&ldo;太子性子虽然乖违，却并不昏聩。若说他会为了雁卿暗害谢三，我是不信的。&rdo;

可他比林夫人知道的更多‐‐谢景言之所以能顺利的由亲卫府调到熊渠军，也是因为有太子首肯。他确实不信太子会暗害谢景言，毕竟谢家是他岳家。可为了顺利将雁卿诓进东宫而顺水推舟将谢景言调往前线，这种事太子真能做得出来。

&ldo;总是得令谢三心中有数，&rdo;林夫人也不同他争辩，&ldo;便令鹤哥儿鹏哥儿往庆州走一遭吧。&rdo;沉吟了片刻，复又咬了咬唇，望向赵世番，&ldo;为雁卿着想，哥哥可否不急着将此事告诉谢二？&rdo;

赵世番点了点头，无奈笑道，&ldo;便是让我说，又哪里说得出口。&rdo;片刻后又道，&ldo;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雁丫头有她自己的姻缘。太子虽撂下狠话，可说和做之间大有不同。就算日后即位，他也没这么容易肆意妄为。&rdo;

☆、128第七十八章上

乾德殿。

太子回宫后，便直接去探望皇帝。

近来皇帝病体越发的沉重，身旁时刻都要有人照料，楼蘩几乎片刻都不离身的伺候。太子虽已把持了朝局，并不担忧乾坤有变，但也不能不防着哪天皇帝突然不省人事了，楼蘩借机矫诏或是拿出什么不该拿出的遗嘱来，便也在皇帝身旁安插了许多眼线，伺机将楼蘩同皇帝隔绝起来。自己有闲暇时也常来探视，又叮嘱太子妃日日来皇帝跟前请安问候。

所幸目下皇帝心明眼亮，倒也不必过于紧张担忧。太子听侍卫回禀，今日皇帝兴起，还同赵世番在后殿赏了一会儿花。

太子并不担心赵世番向皇帝告状‐‐他也已羽翼丰满，再不是当年那个能轻易被按在地上打板子的小孩子了。且人老了，需要依靠时，意志也就变得软弱。如今皇帝还得向他托付后事，指望他善待楼蘩生的那个小杂种，便也对他格外和善纵容，已不再为些许小错就对他横加训斥了。

手握大权真是痛快啊。

太子来到乾德殿里时，楼蘩并不在皇帝跟前。

皇帝精神果然还好，正独自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什么。午后静谧的阳光洒了满座，皇帝衰老的面容也在阳光中显得安详。

太子老远望了一眼，先认出案头那幅画‐‐那画皇帝常年悬挂在寝殿中，直到那年续娶了楼蘩才收起来，供奉进他阿娘生前居住的含章殿中‐‐那是他阿娘的画像。再上前看真切了，才知道皇帝正在翻看早年的信笺书札，想来也都是他阿娘的遗物。

他叫了一声&ldo;阿爹&rdo;，皇帝才抬起头来，过了一会儿才道，&ldo;阿雝你来了。&rdo;

太子便道，&ldo;是。&rdo;他心里皇帝是背叛了他阿娘的，很不想听皇帝追念她，便先将自己去过杨浩府上的事告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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