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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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ldo;也不一定他钻研的，你就一定要喜欢，要精通。&rdo;太夫人便笑着这么劝她。

&ldo;也真难喜欢起来。&rdo;月娘便笑着回答，又小声道，&ldo;两个字就能注解出两万字来。真不知是读经，还是读废话呢。&rdo;

雁卿正在剥橘子，闻言忍不住插嘴道，&ldo;我也读过，他们就是攀附着经书，说些旁人重复了无数遍的君臣之道、天人之说罢了。有些读着也很有意思，不过同圣人之言已无太多关系了。&rdo;

姊妹两个所见略同，便凑堆吐槽了一回。

太夫人含笑听她们说着，忽而又问月娘道，&ldo;认识也有些日子了，你觉着杜十三人如何？&rdo;

月娘便又沉寂下来。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迟早都要有所表态，倒没有再躲闪。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轻声叹道，&ldo;人略沉闷了一些……&rdo;

雁卿便抬头望向太夫人‐‐果然太夫人也听出来了，月娘这其实还是没喜欢上杜煦。不过随即月娘便又道，&ldo;其余都很好，聪明、沉稳，有君子之风。为人过于敏锐了些，幸而寡言……&rdo;明明是夸赞杜煦，却还是在不经意间，又叹了口气。

看来是理智上已接受了，但感情上还在茫然、徘徊。

雁卿觉着这很正常，目下她见过的少年，有不少她都觉着很好。可若要她同某一个谈婚论嫁，她也必然不肯……她已到了豆蔻年华，也渐渐开始知晓&ldo;情&rdo;之一字。赵家家风开明，从不对男女感情避之若仇寇，生怕女儿知晓了。因此她谈论起来也并不觉着难为情，就道，&ldo;人好，但你不喜欢，对不对？&rdo;

月娘嗫嚅道，&ldo;也不是……&rdo;

这否认也正印证了雁卿的猜测。

雁卿便想了想，说，&ldo;也没什么要紧的，你还小，以后还会遇上许多人呢。&rdo;

太夫人听她大大方方的说这些离经叛道的话，却也并不生气。只笑道，&ldo;出去可千万别在人前这么说，小心被笑话。&rdo;雁卿自然明白。太夫人便又对月娘道，&ldo;……似杜煦这样的好少年，也并不常有。然而雁丫头说的也不错。最要紧的还是你看不看得上，不要勉强自己。&rdo;

话虽如此，可杜煦却不小了‐‐十四岁的少年，大都开始寻觅良配。杜哲带着他来长安，隐约也有在京城为他寻一门亲的意思。只待自己考过了对策，正式授官，便好寻觅。

如今杜哲已通过了考试，五问四优，虽名列中等，却已是很不错的成绩。最迟明年春天也要上任。

月娘若没看上杜煦也就罢了，否则便该早些拿定主意。

不过要让她这么快便改变初衷，显然也并不容易。

太子却没有月娘这么多烦恼。

谢嘉琳是大家闺秀，虽颇有些傲气，为人处事却很圆转。因早就知道太子的脾气，婚后婉转逢迎，很快便收住了太子心。太子也很能听得进她的话，素日里有什么不妥的举动，谢嘉琳于枕席间一句软语，甚至比外头幕僚苦言劝谏还更有用些。

为人处事比婚前更妥当周全起来，看得出是后院儿有妻子打点的大人了。只是他好着好着，常就冷不丁刺出一剑来。赵世番几次三番吃他的亏，虽看他日渐成熟、仁善起来，心中也颇觉欣慰，却也免不了时时存一份警戒之心……实在是听多了&ldo;狼来了&rdo;，要全心信任他也难。

因此君臣、师徒二人的关系，也一直不冷不热的维系也疏远着。

谢嘉琳自幼便是当皇妃培养起来的，自然能看清利害与敌友。也常规劝太子，想法弥合太子同赵家的感情。

眼看着又是一年年尾，到了应酬往来繁忙的时候，他便同太子商议起来，&ldo;燕国公府今年新娶了三夫人，要不要额外赏赐？&rdo;

这阵子元彻常听她问这些，也略微心烦，&ldo;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就成，莫非旁人还敢有怨言？&rdo;

谢嘉琳便笑道，&ldo;我是新妇，哪里懂这么多。若处置不妥当，还真不知会不会有人在背后笑我呢。殿下便不能多帮帮我吗？&rdo;

她说话总是格外熨帖，元彻听着心里舒服，也就放下手头的事，上前指点她一二，&ldo;这位贺夫人当然要赏。&rdo;他就显而易见的流露出嘲讽的神色。贺敏过得越好，楼蘩自然就越辛酸。哪怕只是为了膈应楼蘩，他也要令贺敏称心如意。不过这些话，他却没有对谢嘉琳说，只是随手拾起她列出的单子‐‐比起一旁那叠下头贡上来的礼品单，这一张就单薄得多。上头寥寥数人，无不是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老臣、重臣的诰命。论说起来，贺敏还真不够分量。

元彻便道，&ldo;毕竟是保全孤城的女英雄，奖掖她有助教化。&rdo;

越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反而越虚套。谢嘉琳心知肚明，便只抿着唇笑。又道，&ldo;宗室皇亲都有例赏，若能循例，也就不用我烦恼了。其实赵家还同我母家有亲呢‐‐我家阿婆同赵家李太夫人是同族姊妹。虽叙亲缘略远了些，感情却十分好。&rdo;

元彻已有些时日没往赵家跑，听她说到李太夫人，倒是茫然了片刻‐‐提到太夫人，他便不能不想起雁卿来。此刻想起来，当年他微服往赵家去，十之八九竟都是为了去见雁卿。

谢嘉琳见他意动，便又笑道，&ldo;我同他家两位姑娘也十分投契。也不知能不能像阿婆她们一般，到老都还要好。&rdo;

元彻便道，&ldo;你若挂念她们，常宣入宫来见面便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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