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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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可惜赵文渊不心动，&ldo;你还是文静些‐‐适才的事，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同你阿娘说呢。&rdo;

雁卿哪里还敢再多话？就偷偷向元徵做了个鬼脸。元徵忍俊不禁，笑道，&ldo;若有好东西，我会替你留着的。&rdo;

赵文渊又向元徵辞行。雁卿先还不觉着，此刻却忽而就有惜别之意。只觉着心中丝丝绕绕，粘粘连连，就只是舍不得同元徵分开‐‐这两年间她阿娘管教她管教得十分严厉，不能出门、不能私交。在旁人身上还觉不出，唯独在元徵身上最明显。雁卿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同元徵好好说过话了。

今日相见，自然是惊喜的。然而明明前一刻才闻声抬头，在灯火阑珊处看见他，下一刻竟又要分开了。

她心里便沉重起来。这么欢喜繁华的夜里，她眼睛却莫名的有些酸涩。四下里一时悄寂无声，就只有垂柳和灯火映照着冰封的河流，远处的长街在夜穹下、在他的身后绚烂迷离。

雁卿牵着墨竹的手，跟她三叔汇入人群。似乎已走出很远了，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却见元徵还站在那里望着她们。

她就停住了脚步。

元徵似乎有些惊讶，片刻后想起什么一般，唤道，&ldo;雁卿。&rdo;

雁卿眼睛就又一亮，抽出手，回身跑向元徵。她就停在元徵面前，期待的‐‐虽则自己也不知在期待什么的仰头望着他。

元徵目光里饱含了复杂而又柔软的情绪，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可最终还是都咽了下去。只将面具给她，轻声道，&ldo;你把这个忘了。&rdo;

雁卿眼睛里立刻便涌上泪水来，她就将面具推回去，说，&ldo;送给七哥了。&rdo;

元徵就静静的望着她，雁卿觉得眼泪要滚落下来了，便要垂头躲避。元徵却又说，&ldo;雁卿。&rdo;

他就将面具遮在脸上，轻声摇了摇，说，&ldo;看，天狗来了。&rdo;

那面具又丑又滑稽，又有些诡异的可爱，同元徵明月般的皎洁静美极不相称。雁卿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元徵就隔着面具又看了她一会儿，才道，&ldo;我会去看你的。&rdo;又轻声道，&ldo;……回去吧。&rdo;

雁卿心里那些粘滞、沉重的情绪便不知不觉的消散了。她就点了点头，说，&ldo;我等着七哥来啊。&rdo;

晋国公家同燕国公家住的不很近，同行了不多路，谢景言就告辞离开了。

赵文渊见雁卿心情很轻快，想起她跑回去同元徵说话的情形，心里已明白了些什么。

有些话想告诉雁卿，可犹豫了片刻，还是先问道，&ldo;若让你在元徵同谢三之间，你只能留一个，你选谁？&rdo;

雁卿最怕这种选择了‐‐她更不明白，她三叔何以无缘无故问这么没由头的问题。

就道，&ldo;为什么只能留一个？不能都留着吗？&rdo;

赵文渊：……

&ldo;不能，就只能选一个。另一个连朋友都做不成，要绝交的。&rdo;

雁卿有些迷茫的看了他三叔一会儿，又道，&ldo;为什么呀！&rdo;

&ldo;不为什么，规矩就是这么定的。&rdo;

雁卿便道，&ldo;我才不要挑！&rdo;

&ldo;两个都留着，结果就是一个你都得不到。全部绝交，说不定还会反目成仇。&rdo;不过这么说赵文渊自己也觉着很没意思。沉默了一会儿，又道，&ldo;谢三比元徵好，元徵那个人……你还不了解他。&rdo;

雁卿有些飘忽的心情才又冷静下来，她就说，&ldo;我阿娘也这么说‐‐不过我还小啊，以后慢慢的就都了解了。&rdo;过了一会儿她又说，&ldo;我谁都不选。反正我纵然选了，也做不到。七哥是不会同我绝交的。若谢哥哥要同我绝交，那我就再将他追回来。&rdo;

赵文渊就无奈的嘀咕了一句，&ldo;贪得无厌。&rdo;过了一会儿他又说，&ldo;男人和女人是做不成朋友的。外姓男人对你好，就必然有企图。这句话你记着，总归没错。&rdo;

雁卿就眯起眼睛审视着他，赵文渊就道，&ldo;看什么看，我是你叔！&rdo;

雁卿便哈哈的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才又说，&ldo;七哥同谢哥哥是不一样的。我说不大出来‐‐谢哥哥光风霁月，谁都会喜欢他。七哥……七哥纵然没那么讨人喜欢，可我就是觉着他好。若总见不着他，心里就很难受。&rdo;

赵文渊就点了点头。

片刻后又说，&ldo;我听明白了。&rdo;

☆、73第五十三章下

雁卿总觉着他三叔似乎还有话要对她说，可一直到回到坊里了，他都没开口。

燕国公府在宣阳坊，附近住的多是达官显贵。因此虽临着北里和东市两处风流繁华的坊曲，却依旧幽静无扰。一进去喧嚣声刹那间就远去了，只见天上月明、人间灯明，长街两侧朱门高第，街上只有聊聊几乘马车跑过。

街上行人也就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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