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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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我和秦征之间的事，怎么说也是家事，沈枫和我关系再好也不好插嘴，作为一个政治觉悟很高的爱国青年，她到底明白什么叫做：绝不干涉他国内政，但偶尔表示强烈谴责。

我撑着下巴仰头看秦征，他握着水杯，若有所思地倚在一边，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我的注视。

我挪了挪椅子，坐在他正对面，他抬起头来看我，眉眼温软了许多，&ldo;怎么了？&rdo;

我轻轻叹了口气，觉得作为一个孕妇，一个需要满满的爱与温暖的孕妇，秦征对我，仍然是缺少人道主义关怀。

&ldo;白薇也跟你一起回来了吧。&rdo;我问他。

&ldo;嗯。&rdo;秦征没有否认，但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ldo;你问她做什么？&rdo;

&ldo;坦白从宽吧，秦征同志，不要考验一个孕妇敏感而脆弱的神经。&rdo;我心情沉重地说，&ldo;有些事，我不希望由别人来告诉我。&rdo;

我想起卫翼曾经问，如果有人瞒我，骗我，我会怎么办。

我对秦征说，我相信爱我的人不会骗我。我妈说，周小琪你这么傻，怎么会有人舍得骗你。周惟瑾对秦征说，你说什么我姐都会信，你敢骗她的话……

后面他说什么我是没听清楚了，但大概就是像高中的时候那样表演双节棍和胸口碎大石……

一直以来，我都相信秦征，包括现在，我也相信他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心口仍然堵得慌，他瞒我的事太多了，就算我的自动防御系统相当于一百倍的卡巴斯基防火墙，能隔绝一切病毒和木马，却也禁不住他的排山倒海掌……

秦征微愣了一下，&ldo;你想问什么？&rdo;

我以为自己表示得很清楚了，却还是只能叹气重复一遍。&ldo;白薇。&rdo;

&ldo;问她什么？&rdo;秦征眉头微皱，仍是有些疑惑。

&ldo;你和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rdo;我觉得胸口闷得有些难受，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和他会有这样说话的一天，我之前在电话里说得好像满不在乎，但始终是心存芥蒂的。

秦征的神情渐渐严肃，唇线微抿。&ldo;我跟你说过，高中同学。&rdo;

&ldo;只是高中同学？&rdo;我的心渐渐沉了下来。&ldo;我不在乎你和她之间有什么过去，过去的也就过去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胡思乱想，只要你告诉我真相。&rdo;

秦征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抬眼看着我，笑了一声。&ldo;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答案，已经不信我了。我说了，我和她只是高中同学。小琪，我很累，你别闹了。&rdo;

秦征，我也很累……

我把手机摆在桌面上，&ldo;刚刚白薇发了条短信过来，我看了，也和她通了电话。&rdo;

秦征脸色微变。

&ldo;你猜，她短信上都说了什么？&rdo;我凝视着他的表情，轻声问。

&ldo;周小琪，我没想到你会看我的短信。&rdo;秦征冷冷看着我，&ldo;你真变了。&rdo;

我咬紧牙根，平日里习惯性的傻笑，这时候也挤不出来了。

&ldo;我并不想和你吵，要一句实话有那么难吗？我相信你跟她没有暧昧，但她对你好像不如你所说的那么单纯。她给你的那封信，写的是什么？&rdo;

秦征沉默着注视了我许久，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声音冷凝。&ldo;她是怎么跟你说的？&rdo;

&ldo;她什么也没有说。&rdo;我很快地回答，&ldo;我等你来告诉我，她说，如果当年你收到那封信的话，一切都会不同……所以那封信上到底写什么？&rdo;

&ldo;既然没有收到，我怎么知道上面写什么！&rdo;秦征深呼吸着，闭上眼睛，而后缓缓睁开，看着我轻声说：&ldo;小琪，如果信我，就别再问，好好安胎，别想太多。我最近事情很忙，过阵子解决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rdo;

这类似于哄骗小孩的语气，我鲜少从秦征口中听到，但听到了一般没什么好事。

我咧了咧嘴，既然他不想说，再逼下去，估计也只有吵架了，而我不想和他吵架。

我站起身，说：&ldo;那好，我不问了，你吃过饭休息一下吧，我和沈枫先回家。&rdo;说着转身要走。秦征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腕，&ldo;小琪，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我回头看他，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ldo;你这么问又是什么意思？&rdo;

他紧抿着唇，沉声说：&ldo;不许赌气，不许无理取闹。&rdo;

我真想回他一句：你才冷酷，你才无情，你才无理取闹！你全家无理取闹！

我挣脱他的手，&ldo;你不答，我就不问。你饿了，我让你吃饭。你累了，我让你休息。你要安静，我就先回家。我孙子当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我怎么当曾孙？&rdo;

秦征按捺着怒火，伸手要抓住我的手臂，我一侧身避开，不小心扫到桌上的水杯，一声脆响，摔落在地。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厨房门几乎是立刻被拉开，沈枫看了看冷冷对峙的我和秦征，对我说：&ldo;小琪，需要帮忙吗？&rdo;

我疲惫地闭上眼，说：&ldo;沈枫，我们先回家吧。&rdo;

秦征还想拉住我，被沈枫拦了下来。&ldo;秦征，如果不是小琪护着你，我想揍你很久了。她怀孕了，接她上下班的是我，陪她吃午饭的是我，陪她去医院检查的是我，连回家养胎都是我陪他，你整夜失踪，她担心了你一个晚上，你回来却不是先打电话给她。也只有小琪那么面的人才能忍你这么久，要是我早让你死得很年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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