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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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素英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ldo;那，太后娘娘让您在陛下面前多提四小姐，您的意思……&rdo;

&ldo;再说吧，&rdo;魏昭仪神情懒懒，继而却流露出讥讽的意味，&ldo;她以为魏雨萱有多大本事，能代承恩公府笼络住皇上，倒真看得起她！&rdo;

素英讪讪道：&ldo;但，四小姐的确生得漂亮……&rdo;

&ldo;漂亮有何用，只要她姓魏，陛下就不可能宠幸她。&rdo;魏昭仪自嘲的笑了笑，&ldo;你瞧，陛下可曾宠幸过我么？&rdo;

素英见她说起这等隐秘，不禁心惊肉跳，险些便要拿手去堵她的嘴，&ldo;娘娘切勿如此！&rdo;

&ldo;有什么不可说的，&rdo;魏昭仪唇畔愈见讥讽，&ldo;姑母以为皇上还是从前的皇上，可以任她予取予求么？&rdo;

她望着窗外朗朗暮色，任由青丝委地，在长椅上屈起一足，怅然道：&ldo;姑母是当局者迷，所以看不清楚，我不过是陛下立的靶子罢了。哪里是我要跟她们争风吃醋，明明是陛下不愿看着承恩公府坐大。&rdo;

素英心知定是魏太后今日作为又勾起自家主子一番伤感来，可她也甚少听到魏昭仪同她剖析心迹，当下惊疑不定，&ldo;既如此，娘娘为何甘愿冒此风险，为何不……&rdo;

继而意识到自己太过僭越，连忙住口。

魏昭仪凤眼斜飞，焉能猜不出她未尽之语，托腮盈盈笑道：&ldo;你觉得本宫在太后那里更有用处，还是陛下？&rdo;

素英无话可说了，魏太后若真有心提拔这个庶出之女，又怎会煞费苦心召魏雨萱进宫？

&ldo;承恩公府都是一丘之貉，贪心未足。&rdo;魏昭仪轻轻咬着牙，&ldo;谁叫他们手太长，前朝要管，后宫也要管，当真以为陛下乃荏弱之君么？&rdo;

她虽同样恨着这家子，但何尝不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到底她也姓魏。魏家倒了，她也难长久。

素英默然，&ldo;娘娘若只听陛下而不遵太后，只怕太后会恨上咱们。&rdo;

&ldo;未必，&rdo;魏昭仪冷笑道，&ldo;那老太婆自诩足智多谋，她巴不得我对魏雨萱坏一点，愈如此，愈能博得陛下怜惜，只看咱们的皇上会否轻易被打动罢了。&rdo;

素英却怕她这样两头不讨好，委婉劝道：&ldo;可魏更衣又没得罪过咱们，娘娘不如……&rdo;

魏昭仪眸中显出讥讽之色，&ldo;一报还一报，她该受着。姨娘从前受了那么些辛苦，她娘是当家太太，咱们不能拿那位怎么着就算了，难道还不能从她身上找补回来？&rdo;

素英见她主意已决，竟是劝无可劝，只好住口。

魏昭仪神情淡漠卸下金钏，瞥见一双枯槁瘦削的手臂，难免又是一声长叹。点灯熬油似的熬了这些年，到底青春不再。

她扭头问道：&ldo;陛下今夜宿在何人宫里？&rdo;

素英对于这些事向来打听得一清二楚，张口便道了出来，&ldo;是林美人。&rdo;继而又补充道：&ldo;十日之内，这是陛下第二次召她侍寝了，独独琼华殿有此殊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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