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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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我答应你的条件，所有向往蒙福之地的精灵都可在凌晨乘船离开‐‐除了你。&rdo;

怒气蒙上她原本亮丽的眼睛：&ldo;为什么？&rdo;

&ldo;你对自己做过了什么最清楚不过，我不能让我的子民随你冒险或陪葬。&rdo;

她咬牙：&ldo;你就不怕王子要随我陪葬吗？&rdo;

瑟兰迪尔眯起了眼睛，此刻他的眼色如大海深沉，他睥睨地看向她身后那些精灵：&ldo;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敢伤他分毫？&rdo;

&ldo;我可是巫灵的继承者。&rdo;

&ldo;你也许任性，但并不邪恶。&rdo;

她讽刺道：&ldo;所以，国王在苦口婆心地劝我回头是岸？&rdo;

&ldo;那不关我的事。&rdo;瑟兰迪尔淡然道，&ldo;莱戈拉斯在哪里？&rdo;

&ldo;山上。&rdo;她往山顶那透着烛光的小屋指了指。

&ldo;很好。&rdo;瑟兰迪尔欲往前行，却被阻止。

&ldo;你还没跟我谈好条件，国王。&rdo;

&ldo;我已经回答过你了。&rdo;除了她，其他精灵都可以在天一亮便起航西渡。

&ldo;但你拒绝了我，这不是成功的谈判。再者我还有其他条件未说呢！&rdo;

&ldo;你不要欺人太甚！&rdo;陶瑞尔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纠缠不休的精灵，伊丝悠的赖皮可让她开了眼界。大王可忍，她不可忍！

而此刻在中洲出了名易怒的瑟兰迪尔却出奇地好脾气：&ldo;你说吧。&rdo;

&ldo;如果要用祖传的白宝石项链换取王子的安全，你可愿意？&rdo;伊丝悠神采飞扬地提出她的附加条件：&ldo;世人皆道瑟王热爱宝石和白银，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我很想知道，在珍宝和儿子之间，国王会作出怎样的选择。&rdo;

瑟兰迪尔轻嗤：&ldo;伊丝悠，你比我更清楚，这不需要选择。你的威胁没有一点用处，对我而言你就如蝼蚁一般的存在。&rdo;

&ldo;不，你会同意。&rdo;

她示意下属拿出一把雕刻精细的弓弦。纤长的线条和白色的弓身立刻吸引了瑟兰迪尔与陶瑞尔的目光。弓弦由蔓蓉树心所造，弓身树叶与藤蔓纵横交错的木质花纹，弦上流淌着若隐若现的金银光泽，听说是被倾注了凯兰崔尔头发的祝福……那是莱戈拉斯的弓。

&ldo;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rdo;国王的声音如万年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ldo;我只是想提醒国王殿下，谁才是这场谈判的主导者。&rdo;

&ldo;那项链对你毫无用处。&rdo;

&ldo;但对你却意义非凡。&rdo;伊丝悠的语调得意洋洋，&ldo;为什么不直接跟莱戈拉斯说，你热爱白宝石的理由？精灵是向往星辰无疑，但你却表现得过分强烈。&rdo;

陶瑞尔看向国王，一直以来的疑惑随着伊丝悠的问话倾巢而出，这个问题她曾旁敲侧击过不知多少遍了，但从未像今天伊丝悠的直白。

&ldo;因为白宝石让你想起王后那双璀璨的眼睛，尤其是你家族祖传的白石项链，就像为伊伦量身打造。你深爱伊伦却伊人已逝，欲修补项链却被矮人据为己有，因此不惜起兵围困孤山……其实隐忍的瑟兰迪尔王岂会妄动干戈，不过是威迫利诱矮人交出王后的遗物罢了。这些，我说得对吗？&rdo;

听着伊丝悠的分析，陶瑞尔眼睛越瞪越大。相反地，国王的脸色则越来越深沉。

&ldo;你的话太多了，伊丝悠。常年身在密林之山，外面的事你知道再多也徒劳。&rdo;瑟兰迪尔傲然答道。

她笑道：&ldo;只是好奇心作祟。我不明白，面对世人的误解也罢了，连王子的难道你都不屑一顾吗？没想到伊伦的死竟让你封闭至此。&rdo;

&ldo;就算是又与你何干？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rdo;他冷笑开来，这是瑟兰迪尔暴怒的标记。然后，他一字一句坚毅而刚强地道：&ldo;我是国王。&rdo;

&ldo;很遗憾，国王真是多么让人让人敬畏且望而却步的字眼。你有没有想过，至亲离去，一切疑问在心内发酵无能为力，心里有多难受吗，国王？&rdo;愤怒和悲伤让她变得狰狞且肆无忌惮，&ldo;我姐姐一夜间竟然以巫蛊害人屠杀亲族的罪名将我驱逐到这里，没多久你回来了却告诉我，她死了。没有尸体，没有墓碑，没有片言只语，什么也没有。让人如何接受？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陪伴你两千多年的王后去世了，而你竟仍然是那个端坐在王座上处变不惊的精灵王。我不是幼小无助的小王子莱戈拉斯，我不会接受这种沉默的背叛。&rdo;

&ldo;你后来不都知道了吗？&rdo;

&ldo;那是我自己努力找寻的结果，国王。你怎么那么狠心，什么都不说，让莱戈拉斯承受跟我一样的折磨？&rdo;

冰冷消融空气却更凝滞，夜色却将国王的神情都掩盖住了，滴水不漏，只听见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几不可闻：&ldo;你要我跟他说什么？说王后的眼睛那时候已经失去夜星的光芒吗？&rdo;

伊丝悠一恸。

空气被冻成冰，窒息感蔓延着，如无形的手扼住每个人的咽喉。

良久，只见伊丝悠深呼吸了口气，恢复到令人讨厌的嚣张：&ldo;那么，国王现在要面临艰难的取舍了‐‐你选择王后，还是王子？&rdo;

那一瞬，陶瑞尔分明看见了她一闪而过的踌躇。这样的神情不该出现在火般的伊丝悠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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