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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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第1页）

梅子言请问李世民，可否思虑过其中的缘故。

李世民皱了下眉，之前他没怎么注意，而今听梅子言如此一说，倒确实觉得这其中有很多巧合，而且前后矛盾。

李世民便问秦远：&ldo;是了，你为何隐居了十年之后，突然来了长安城？&rdo;

&ldo;陛下，这些根本就不是巧合，秦远从一开始来长安城就有企图！&rdo;梅子言趁机插话道，语调铿锵有力。

李世民看秦远的目光越发深邃。

&ldo;臣附议梅御史所言！&rdo;秦远坦率承认，&ldo;臣来长安城确实有企图，而且企图一直很明显。&rdo;

梅子言没想到秦远这么爽快地承认，厉眼瞪着他，令他快快如实交代。

&ldo;臣的企图，便是愿吾皇开心！&rdo;秦远说罢，就正经恭敬地给李世民行一礼。

李世民前一刻还异常严肃，处于深思熟虑中，后一刻就被秦远这番话，和他一本正经说着拍马屁的话的样儿给逗笑了。

梅子言愣了愣，他万万没想到秦远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不忘拍马屁！

&ldo;你‐‐&rdo;梅子言气得差点语塞，&ldo;秦寺卿，我们现在说的是正经事，你却用这些虚言赞美糊弄陛下，未免也太不把陛下还有这肃穆的朝堂当回事了。&rdo;

&ldo;恕我无法赞同梅御史之言，&lso;吾皇开心&rso;这四字在梅御史眼里或许是虚言赞美，但在我这不是虚言，更不是赞美，是我毕生所要追求之事。&rdo;

秦远双手斯文地互相握着，放在身前，藏于袖中，他姿态闲雅，后背挺拔，声如流水击石，润沁人心。

李世民听秦远这话，特别舒心。禁不住愉悦地勾起嘴角，再看秦远的目光之中颇具欣赏之意。因为欣赏秦远，那就相当于欣赏自己。秦远太有眼光和追求了！

&ldo;不了解我的人，都以为我说此四个字，是在恭维讨好陛下。可我为官这段日子，哪一桩案子不是兢兢业业，查得水落石出？我可图钱图名没有？

梅御史说我把盟主印给了周小绿，企图不轨。可是梅御史有没有想过，我若真企图不轨，当初又何必阻拦异人盟那些怪人作恶？既然梅御史已经调查过我和周小绿了，想必也多少了解一些我破的案子。这些案子若没有我的阻拦，最后会酿成什么样的结果，梅御史可想过？&rdo;

秦远随即跟李世民行礼，感慨自己效忠皇帝的诚心天地可鉴。而今却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质疑，实在令他心寒。

&ldo;秦少卿说了这么多，到底还是没有解释清楚你来长安城的目的。若说是为了吾皇开心，未免太过玄妙。你之前从未见过陛下，怎知你没来之前陛下就不开心？&rdo;梅子言气势弱了半分，但坚持不承认是自己错了，继续深究秦远当初进京的目的。

&ldo;古有观星占卜预知未来，我怎么不可以通过推算来预知事情的好坏？不瞒梅御史，当初我便是推算安定村会是我的崛起之地，才会留在那里隐居，一直等待着时机。&rdo;秦远伸长脖子，扬起下巴，坦率告知梅子言，&ldo;我不否认我有想为官为陛下分忧的&lso;野心&rso;。梅御史为官就没有企图么，按照梅御史这样苛责的查法，站在这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有企图，只不过这企图分好坏，到底是为国为民，还是为自己罢了。&rdo;

梅子言当御史这么多年，早练就了一副铁齿铜牙。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嘴巴厉害的自己，在此时此刻竟无言可辩了。

&ldo;你身为御史大夫，确有纠察百官之错的职责，但也不该矫枉过正，无中生有，强行怪罪。&rdo;李世民失望地质问梅子言，&ldo;寡人觉得你似乎看秦远很不顺眼，很想把他拉下马？&rdo;

梅子言吓得立刻跪地磕头，惶恐道：&ldo;臣不敢，臣万万不敢。&rdo;

梅子言失算了，他本以为只要抓住秦远袒护周小绿的证据，再揭开当初秦远进朝为官的&lso;算计&rso;，便可以挑唆圣人与秦远之前的君臣关系。就算这次治不了秦远，他总能撼动出一些缝隙来，下次再把这个缝隙挖大。

结果却是丝毫没有撼动人家，反而自己被打肿了脸。

梅子言连忙对李世民解释道：&ldo;臣纠察心切，过于担心异人盟作恶会危害朝廷，未能思虑全面，错怪了秦寺卿，此为臣犯下的错，臣给秦寺卿赔罪。&rdo;

李世民微微点了头，正要出言说此事就此便算了，秦远忽然说话了。

&ldo;早听说这朝里头最好做的官便是御史了，今日颇有感悟。&rdo;秦远可不想事情就这么算了，梅子言既然敢参他，就该承担后果。

&ldo;哦？这是为何？&rdo;李世民问。

&ldo;别的官做一件事好坏自有结果，责任自担。御史却不是，查出别的官员真有行为不当，那这便是功劳，不查呢也没人追究，若查错了则一句道歉就能了事，哪用担什么责？如此岂不是他们为官容易？&rdo;秦远摊手叹道。

李世民皱眉思量片刻，当即传旨下去，以无证强行加罪，诬陷朝廷重臣为由，将梅子言从御史大夫贬黜为监察御史。

梅子言咬牙拜谢之后，懊恼悔恨有万般气愤地从两仪殿退下。

李世民单独留秦远问话，自然是有关于周小绿为何突然回长安一事。

秦远简洁道：&ldo;据周小绿所言，她这次回来是为了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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