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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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ldo;还下着雨呢，你往哪儿去？&rdo;李氏忙问。

&ldo;今夜雨打芭蕉，犹如翠珠落玉盘，声声动听，我去园中听雨。&rdo;郗融捋着山羊须，望着院外雨幕，好似心神都在这动人的自然之景上，十分有名士风范。

&ldo;雨有什么好听的？罢了，罢了，去吧。记得带伞！&rdo;李氏从后面追上，递了伞给郗融，回头嘀咕道：&ldo;名士风流，生病就真风流了！&rdo;

郗融撑着伞，沿着儿子跑回来的路重走一回，把有可能暴露郗彻今日行踪的小细节都一一掩藏在雨幕中。

最后，郗融撑着伞站在大兄院外回廊下躲雨，一群小丫头叽叽喳喳顶着蓑衣跑过来。

&ldo;吵吵嚷嚷成何体统！&rdo;

&ldo;二郎君安。&rdo;女婢们见郗融在，吓得立刻禁声，恭敬福礼。

&ldo;大兄院门口为何无人值守，你们到哪里去了，若是有人来了，无人通禀，岂不失礼。&rdo;

&ldo;二郎君恕罪，婢子们帮忙收衣服去了。今日雨大，不曾有人来访……&rdo;

&ldo;哼！&rdo;

领头的婢女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二郎君也是人啊。

周氏服侍郗超睡下，听得外面有动静，沿着回廊出来，笑问：&ldo;二弟来了，快请屋里坐。&rdo;

&ldo;嫂嫂。&rdo;郗融行礼，躬身道：&ldo;今夜雨丝如幕，小弟心随意动出来听雨。走到门前，却见无一人值守，怕有婢女怠慢，方才出声询问。&rdo;

&ldo;二弟有心了。今夜你大哥醉酒歇下了，这些小丫头站着也无事，打发她们去各处帮忙也好。这雨来得急，家里各处都忙乱着呢。多谢二弟费心，咱们家里不讲究这些虚礼。雨大，快些屋里坐。&rdo;周氏笑得温柔，二弟长于文才，为人端方，并无坏心。

果然，郗融又一作揖，&ldo;嫂嫂想得周到，是小弟莽撞了。雨夜寒凉，请嫂嫂早些歇息，小弟告退。&rdo;

周氏目送郗融走入雨中，自回屋中不提。

而郗融在雨夜中逛了半天园子，回到大儿子的院中，招守在房门口的小厮来问：&ldo;你们小郎睡下了吗？&rdo;

&ldo;睡下了，喝了满满一碗姜汤，额头都冒汗呢。&rdo;小厮拱手赔笑。

&ldo;若不是你们跟在他身边却不知规劝，小郎怎么沦落到喝姜汤的地步。今晚入夜的时候，小郎执意去听雨，你们怎么不拦着？&rdo;

&ldo;小郎说要往大郎君院中去，不许小的们跟着……&rdo;

&ldo;还敢狡辩！&rdo;郗融厉声呵斥，吓得那俩小厮立刻跪地求饶。&ldo;我刚到大兄院中去过，询问值守侍女，无人拜访。你却说小郎曾去，分明是蓄意推脱。不但不能规劝主家，反而满口谎话……&rdo;

&ldo;郎君恕罪，郎君恕罪！小的错了，日后一定规劝小郎，规行矩步，再不偷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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